汉子笑道:“我是一名读书人。”
高大女子顿了顿,还是有些不忍他赴死,“宁远,现在收剑,虽然大道有损,但尚且还有一丝转机。”
男人摩挲着剑身,摇了摇头,低声笑道:“前辈,我来人间,可不是来当缩头乌龟的。”
“老子又不是那余斗,躲在白玉京几千年,天天修补他那龟壳,还自诩为什么真无敌。”
“行至今日,晚辈还是独自一人,天地无拘束,自然也没有过多的眷念。”
“死则死矣。”
那人好似不打算再逗留,踏上逆流剑身,与身后女子说了最后一句。
“前辈,未来的世道,我宁远已经先一步去看了,没有更好,但也没有更坏。”
“可现在,天下有他齐静春,好的不能再好。”
言至于此,自称读书人的青衫客,御剑直去天外。
剑气所到,空间破碎。
男人直接撞碎天幕,如入无人之境,御剑悬空大日之下。
没有过多言语,远游剑身寒光一闪,汉子朝着那金甲神人一剑横抹。
无上伟力的一剑,剑光映照诸天,贯彻天上地下,惊惧十方妖魔,一剑斩首。
从宁远赶赴此地,到剑斩飞升,不过刹那间。
这位金甲神将甚至还没来得及看清来人,脖子上就有一道金线,从左到右,渐次蔓延,金色血液如雨纷飞。
随后头颅开始倾斜,滚落人间。
中年剑修五指齐张,轻轻虚握,直接隔空捏爆那颗飞升境兵家修士的头颅。
第一位飞升境,彻底身死道消。
中年模样的宁远一个闪身之后,已经站在了无头神将的肩膀处,轻轻一跺,直接踩烂这具尸身。
“既然来了浩然天下,总要留下点东西,依我看,就把命留下。”
“还有你这一世积攒的修道气运,都给老子留下。”
这位金甲神人模样的法相,是一位兵家飞升境修士,出自真武山这一脉的上宗,地位显赫。
可就这么死了。
留不下任何遗言,死亡,就是世上再没有这么一个人。
头颅与身躯都被打烂,飞升境的道韵宣泄而出,逐渐消散天地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