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时宸缓慢抬头,“阿奶,自打咱们念书来,他们日日结合起来欺负我们,一开始我们何尝不是息事宁人,但他们变本加厉,今日又将一只大蜘蛛放在了倩倩的纸卷里头,多可怕啊。”
“蜘蛛?哪里来的?”徐月淮固然和蒋时宸关系不融洽,但却知道这小家伙是真君子,势必不会扯谎。
她蹲在三小只面前。
“合着是人家欺负你们了?”
徐月淮从头至尾还以为是他们欺负了人,此刻听到这里不免晦气,三人整齐划一的点点头,从那不约而同的状态与神色徐月淮就明白了。
事情之所以酝酿到这里,和她自己个儿也有不可分割的关系。
她将木盆挨个儿拿走,起身说:“跟我来。”三人跟在徐月淮背后。
“今日的确是你们欺负人了?”徐月淮掷地有声。
三娘舐犊情深,眼睛里最是容不得沙子。
且不说谁对谁错了,三娘本是胳膊肘子往里拐的人,见人家对三小只指指点点又污言秽语说什么徐月淮这小寡妇带的孩子没教养是拖油瓶之类,她顿时怒不可遏。
“说谁拖油瓶呢?你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三娘本就泼辣。
平日开店没少和地痞无赖斗嘴,已练就了伶牙俐齿。
小妾和林夫人看丈夫被三娘骂了个狗血淋头,黯然失色,顿时气焰嚣张的靠近,三娘指了指小妾,“你家老爷宠妾灭妻,已是人尽皆知的了,你什么身份啊?你一个青楼卖唱的你还在我这里说什么三六九等呢?你搁谁俩呢?”
那小妾的出生以及登堂入室的来历的确不光彩,今被三娘接二连三解疮疤,顿感颜面无光。
她对三娘指指点点,但张口结舌许久却说不上个所以然。
“至于夫人你,人家都在你头顶拉屎撒尿了,你浑然不觉就罢了,还和她打成一片,你瞎了眼睛,活该你如今没了存在感。”
“你……你,你未免牙尖嘴利。”
“是啊,我还铁齿铜牙呢,怎么样?”
三娘擅长于对付这些破落户,怼的对方人仰马翻,天昏地暗。
那林老爷气急败坏跺跺脚,“都消停一点,谁能告诉我怎么一回事啊?你们这些外乡人可真是厉害了,这么目中无人的吗?这里是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