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危夜

由于马提斯事先的部署,入夜之后的阿伦戴尔城主城区也增加了士兵巡逻的力度。当然,这些人基本上都是皇家卫队、律政司执法队和“番红花团”的士兵。

亲近霍顿的军队基本上都驻扎在阿伦戴尔城区东北方向大概八十公里外的黑山要塞和紧挨城区边缘的东郊军营。海军则是驻防在城区以东五十公里外的弗洛格河入海口西岸的弗洛格港。其余的阿伦戴尔军队则分别驻守在北郊军营和弗洛格港西侧的行营里。

虽然霍顿在阿伦戴尔军队中身居统帅位置几十年,但驻守在主城区城堡附近的皇家卫队一直不在他的管辖范围内。按照阿伦戴尔王国的律法,皇家卫队直接听命于国王或者女王的指挥和调动。即使在艾格纳国王罹难到艾莎加冕之前的这三年真空期,这支由二百名精锐士兵组成的队伍也是由辅政的凯伊所统领,霍顿也从未染指。

快到凌晨一点的时候,有一支十五人组成的巡逻队通过石桥来到城堡的大门处。在领队向带队守卫这里的军官出示了证件之后,他们成功穿过大门,走上了王宫广场。

紧接着又有一支二十人的队伍来到门口,他们也用同样方式进入了城堡内部,没有引起守卫的怀疑。

“女王陛下,您真的相信臣不仅贩运鸦片,而且还要借机用兵对您做出不利举动么?”

在阿伦戴尔城堡地牢的某间囚室内,安娜正在与被囚禁于此的霍顿交谈着。马提斯和凯伊都在囚室门外守着,听着里面的动静。

出于对霍顿已高的年事,以及他这么多年来为阿伦戴尔立下的无数功劳的考虑,在他被关进这里之后,安娜特意命人没有对这位老勋爵锁上铁手套和脚镣。

“现在所有的证据都指向您,再加上从您那里搜查到的东西,让我不得不相信您已经对阿伦戴尔,对我,起了异心。”

安娜咬着牙,面带怒意地回答着霍顿刚才的问题。额头下方红棕色的眉毛已经紧紧皱在一起。

“而且,据我现在得到的情况报告所知,现在在周边驻军里,亲近您的部队已经包围了阿伦戴尔主城区,正在城墙附近与部分皇家卫队和马提斯将军的“番红花团”对峙,说是要开进城把您救出去,并‘清除’对阿伦戴尔有‘威胁’的坏人,这难道还不够明显吗?”

“是的吗?”

霍顿听了之后,脸上多少显出些诧异的表情,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

自己虽然猜测出自己下属的亲信部队会有所行动,但没想到行动会如此迅速,而且还打着这样看似合理,实则很蹩脚的旗号。

现在局势的发展已经超出了他的意料,现在阿伦戴尔已经没有一个人会认为自己是无辜的了,自己很明显成为了众矢之的,现在是时候该做些什么了。

“对此,臣只有一个想法想要传达给陛下。”

霍顿小声说道。

“什么想法?”

安娜稍稍眯起了眼问道。

“如果臣真的要对阿伦戴尔不利,对王权存有异心,那臣在过去已经有太多机会可以这样做了。何必要等到现在,并且还要在自己获罪,身陷囹圄这样的不利局面之下呢?”

霍顿稍稍靠近了安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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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什么?”

安娜听得有些迷糊。

“三十四年前,先王路纳德陛下在北地森林战死的时候;还有六年前先王艾格纳陛下和先王后阿杜娜陛下罹难的时候;甚至是在三年前艾莎陛下加冕时因为冰雪魔力失控暴露逃离阿伦戴尔的时候……”

霍顿没有继续往下说,而是让安娜自己琢磨这些阿伦戴尔王国历史上的关键时间节点对于自己这样掌控着王国大部分军队的家伙来说到底有着什么样的意义。

“马提斯将军!凯伊总管!大事不好了!”

这时,突然有一名士兵撞开了地牢监区的大门,踉踉仓仓地跑到马提斯和凯伊面前汇报道。

就在这道木门被撞开的同时,一阵嘈杂的声音也从楼梯处传了过来。有人的叫嚷声,冷兵器的碰撞声,甚至还有,燧发枪的枪声!

“王宫正在遭受不明敌人的突袭!人数不详,卫队现在正在同他们激烈交战。”

这个消息犹如一记响雷,灌进了在场的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女王陛下!快!我们快离开这里!”

马提斯的第一反应就是冲进囚室,打算把安娜尽快带离到安全的地方。万一被敌人堵在只有一个出口的地牢之中,他们这些人恐难活着离开这里。

“什么?”

安娜还没从霍顿刚才的话中反应过来,就被马提斯一把拽离了这间囚室。

临走的时候,安娜还神情复杂地看了一眼囚室中的霍顿。而后者,则用了一个不知道包含着什么想法的深邃眼神,回应了他应当效忠的女王……

“父亲!我们还是要决定要进攻阿伦戴尔吗?”

在北地森林南部北乌卓族兰厄部落临时营地南侧的一片树林里,一个年轻的北乌卓女孩与一个中年大叔正在一小堆篝火前交谈着。

这位女孩身穿着一身北乌卓族传统的浅棕色毛皮毡服,后背披散着一头棕栗色的长发。如果细细看去还能发现有许多条细小而精致的麻花发辫夹杂其中。额头前浓密的齐刘海低垂至她的眉间,一双明眸在篝火的映照下闪闪发亮。只是从她郁结的眼神中可以看出,她的情绪才安定下来不久。

“是的!”

那位中年大叔不容置疑地回答道。

“可是部落的人经过休养生息好不容易才恢复到今天这个规模,再起战端对我们来说就是灾难啊!”

女孩向北望了望在远处空地上才建立不久的营地,还有不时来回进出巡逻的族人们,满怀忧心地说道。

“索斯蒂!难道你忘了你的母亲是怎么死的了吗?”

中年大叔脸上没好气地说。

“我没忘!”

女孩再次激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