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阙蹙眉,担忧道:“二公子昨日离开京城了,公子成亲的消息不出十日,家主跟夫人定会知晓,公子……。”
“你是不是还想说,菱歌如今杀了人,让我别管她了,赶紧回去认错,对不对?”
周颐突然睁开眼,冷冷的盯着紫阙。
紫阙害怕的缩了缩脖子,但依旧开口:“公子,奴婢跟了您这么久,还从未见您像如今这般无力过,她……她只会给公子带来不幸,公子又何苦抓着她不放?”
紫阙一股脑的将自己心里的话倒出来,静静的等着周颐的雷霆之怒。
谁知周颐却笑了,还笑的十分洒脱。
“紫阙,你跟了我这么些年,说实话,你比她漂亮,比她聪慧,比她有手段,武功比她好,只是你有一点比不上她。”
“她当我是人,当我是周颐,她对我没有任何期待,而我只需要好好爱她便好。”
“可你们不同,你们当我是少主,在你们眼里我就得是智计无双、杀伐果断的公子,若是一步行差踏错,便会受到责罚、耻笑,甚至我连喜欢一个女子也会被说成不务正业,即便她没有任何错,她只是不适合当周家的少主夫人,那她便该死,是吗?”
“若你与菱歌异位而处,她断然不会说出今日这番话,你自问,从黔灵山到这里,她又何曾待你与紫菱像奴婢。”
“你说她是不祥之人,那是她不想伤害任何一个人,若今日是我身陷困境,我敢肯定,她会不惜性命的来救我。”
“你既对她诸多不满,今日便与紫菱收拾东西回黔灵山吧!我不想你给她添堵。”
说完,也不管紫阙是何表情,周颐起身下了马车,漫无目的的走在街市上,心里想着如何救菱歌。
突然他想到菱歌今日见了顾松涛,看来他是知晓了她的身份。
周颐立刻去了顾府,此时顾家正在收拾庭院里的红绡与灯笼,而顾松涛就站在不远处的厅前的石矶上指挥。
二人遥遥相望,会心一笑。
顾松涛将周颐请进自己的书房,亲自泡了一壶茶,并给他倒一杯,而后坐在他对面笑问:
“初一怎么没跟你一起来?”
“初一?”
周颐一顿,而后又笑道:“原来她小名唤初一,她倒是从未跟我提起。”
“柳姨娘一直在七月初一给她过生日,我一直以为她就是初一那天生的,才唤她初一,你从北齐来,想必知道她的生辰吧!”
周颐笑着抿了一口茶,“十一月初八,大雪纷飞之时。”
“原来如此,”顾松涛打趣,“看来日后要给她十一月初八过生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