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地公怅然若失,望着阴云密布的夜空,听他这样一说,我觉得这个时候把井上人间蒸发的事告诉他,有点残忍。
我拍了拍他,“等回到国内,我给你介绍一票好兄弟,杀猪宰羊的、纸醉金迷的、深夜服务的,包你满意!”
土地公摇摇头,“还是着手准备渡边的追悼会吧!”
正打算上车离开,一个中年男子与土地公撞了个满怀,人生有三大不幸,被男人撞是其中之一,与之相反,被女人撞则是人之幸事,被漂亮女人撞乃是人之大幸。
显然,中年男子是典型的油腻男,就是经常加班只能吃泡面,没有加班费没有女朋友月、收入两三千还担心金融危机的那种……请读者大众不要对号入座!
中年男子鞠躬致歉,土地公眼都没抬摆了摆手。
“他是谁,来这里干什么?”
我和土地公坐在车里,看着刚才的男子正与警察攀谈。
土地公指了指男子的车,“东京保险公司。”
“保险公司?”
“渡边花重金买了人身保险,如果他哪天出了意外,他得留下点东西给玲子,不能苦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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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男子和警察交流了一会儿驾车离开,越来越模糊的尾灯消失在噼里啪啦的轰鸣声中。
第二天一早,我正在吃着阿雅特意为我做的红烧肘子,土地公打来了电话,对,一大早我就吃上了肘子,上哪说理去。
土地公电话里说渡边的尸检报告出来了,死因是心脏病突发,他正和玲子商议渡边的丧事,让我赶紧过去帮忙。
我只好将剩下一只肘子放回碗里,告诉阿雅等晚上回来再吃,阿雅的中文日渐精进,“锅里还有!”
据土地公说,渡边是从孤儿院长大的,无依无靠,如若不是相扑高手,估计这场丧事也就草草了事了,在去渡边家的路上,户外广告屏正在滚动播放新闻,渡边的照片和简介被广而告之。
院子周边的警察和警戒线已消失的无影无踪,这算是官方对渡边死亡的一种判定,即自然死亡,别墅里的玲子依旧沉浸在悲伤之中无法自拔,渡边的遗像已经上了墙,空旷、安静的空间往往会扩散痛苦,土地公告诉我,玲子想办一个简单的仪式,她想离开这里。
睹物思人的折磨,李清照说过,一种相思两处闲愁,才下眉头却上心头,如果说女人心细如针,容易借酒浇愁,那渺沧海之一粟、张口闭口就惊涛拍岸的苏东坡也提过,不思量自难忘、无处话凄凉!
我也是读过文人墨客笔墨的,当然能理解玲子的苦楚。
再说,人家要走,我还能拦着不成,我和土地公都一样,希望玲子能早走出当前的阴影。
按照日本的风俗,我和土地公联系了一家寺庙的和尚,有他主持渡边的下葬仪式,估计就是念经诵德之类的,联系是土地公联系的,砍价是我砍的,赚死人的钱我不介意,但你不能太过分,作为传统东方大国,婚丧嫁娶的门道我能不懂?
渡边生前的好友并不多,为了下葬时不至于过于形单影只,我们拜访了渡边附近的邻居,他们表示愿意出席明天的葬礼,因为每次见到他,他总是对人笑容满面。
一直忙到晚上,我和土地公才得以喘口气,任我和土地公怎么劝说,玲子都不愿意再借宿别处,她说今晚她得给渡边守夜。
守夜?
我恍然大悟,没想到日本也兴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