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点头,“我们要是再不过去,那棵树可要倒霉了!”
进到光头的值班室,还有一个保安正在蒙头大睡,我递给三公主一张纸巾,吐的时候尽量忍一忍,我看着光头,忍不住给了他一张,擦鼻血或者哈喇子。
有了三公主做诱饵,一切顺理成章,三公主让光头将渡边附近的监控调到渡边去世那天,回放三倍速,时间从后往前赶。
三公主和我紧紧盯着屏幕,光头紧紧盯着三公主,眼睛每眨一次,他都要扇自己一个耳光。
这恐怕是人类最最原始的冲动了吧!
我原以为这将是一场漫长的等待,很有可能一无所获,出人意料,刚看了十分钟左右,有人从渡边家走了出来,我按下暂停键,时间停留在下午的四点半。
这个人正是小泉保安!
“也就是说,在事发当天那个保安去过渡边家……他理所当然知道渡边已死的事,所以他就是……”
三公主一脸发现新大陆的样子看着我。
允许她享受三秒钟,而后我摇了摇头,指着视频的右上角,“你没发现轮椅也出现在门口了嘛!”
三公主上前一步,渡边家的门口搭建有一个深色的遮阳棚,为了避免夏天太阳直射,不大,正好阻断监控的监视路径,但还是能看到半个轮椅出现在遮阳棚的边缘,在小泉保安走后,轮椅后撤,返回屋里。
“这么说……那个保安走的时候,渡边还活着?”
“没错,当时英子还在参加舞会,所以家里也没有其他人。”
“那他是怎么知道渡边一个小时以后就得死呢?他之后再也没来过渡边家,而且他还辞了职,他为什么要突然辞职还要给保险员打那个电话?他……在水里下了毒,毒发时间为一小时?”
“怎么可能,验尸报告上渡边是死于心梗。”
“他肯定脱离不了干系!”
三公主甚至想咬住我的耳朵再三确认。
“不好说啊,事实胜于雄辩,他离开的时候,渡边的确还活着,当我们的推断和事实出现偏差甚至截然相反的时候,我们应该考虑是不是我们推断的某个环节出现了错误,否则它们应该是重叠一致的才对,你问问光头,小泉为什么来渡边家。”
光头擦了擦口水,结结巴巴说了一通。
小主,
“他说在渡边去世的前两天,渡边家停过电,渡边就是因为维修电路才不小心摔断腿的,后来他们找到小泉让他去帮忙,这天他来渡边家检修,确保不再发生故障,他说这是他们物业的服务理念。”
“他是突然辞职的吗?”
我向光头再三确认。
光头摇着他的木鱼脑袋。
“他说他一直抱怨这份工作,他辞职一点也不意外。”
“他把之前的联系方式给注销了,你联系过他吗?”
“没有,我怎么可能主动联系他,他是一个令人恶心的人,谁都想离他远远的。”
我怀疑光头是不是说的他自己。
“注销联系方式是理所当然,物业要求我们把自己的手机号码当成工作的联系方式,我一天要接上百上千个业主电话,有的说马桶堵了,有的说自己家里藏着一个人,还有的怀疑自家的风水不好,就是没人在孤单寂寞时想起我……所以,我哪天辞职了,也会毫不犹豫……不,我会直接把电话扔掉!”
光头委屈地看着三公主,我祈祷她能继续稳住自己,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要问,“小泉保安和渡边家关系怎么样?”
光头囧了囧鼻子,闻着三公主散发的香味,“一般般,他总说渡边活不了多久,这句话倒是灵验了。”
可怜了我的三公主,一边帮我翻译一边忍受着被猪拱的遭遇。
我快速浏览了一遍当天下午的监控,从小泉进屋到他出来,前后不过二十分钟,监控显示玲子是下午三点半左右从家里出发的,是邻居开车接的她,直到天黑才回来,回来的时间在下午六点半,玲子回到家发现渡边已死,立马给土地公打的电话,我还记得那天我接到土地公电话的时候是晚上七点整。
监控还显示,玲子出发去舞会的时候,渡边出现在大门口,目送她们离开,随后一个人返回家中。
我脑袋一片空白,一切似乎都说得过去,但总有细微之处令人不能甘心,一处巧合尚能理解,处处巧合……会不会是处心积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