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很乱。

他已很久没这么乱过了。

似乎只要一遇到目标人物，他就会变得不像自己，至少不是平常的自己。

就像现在——伴侣只有一个，他却同时喜欢上了两个人。

这可如何是好？

虽说，不论一一和九九有没有“目标人物”这个身份，他谁都不能放弃，更不会放手。

但是，先不说一一和九九能不能接受，他自己就接受不了。

这样的自己，真的太坏了！

“我真是一只坏猫，”周及阿落在心里唾弃道，“坏到只恨不能分成两半。也许只有这样，才能圆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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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周及阿落越想越觉得可行之时，久唤不至的福云霍然回到了他的精神海。

“小云？”

“我在。”

“你怎么回来了？”

“我泡酒的时候依稀听到你在叫我，等酒醒了，就回来了。你是遇到什么事了吗？小落。”

福云当然不是听到小落的呼唤或者醒了酒才来的，他只是感应到小落的「黑面」隐隐有一丝快要觉醒的迹象，吓得由醉而醒，赶忙通过链接瞬息隐至，特地察看情况来了。

周及阿落没多犹豫，便在心里问道：“哦，我就是，就是……我同时喜欢上两个人，算不算渣？算不算花心？算不算脚踏两条船？”

一连三个算不算，再加上“渣”、“脚踏两条船”、“花心”这些小落在上个世界从他那听来的字眼，足以看出小落现在的自谴倾向。

难道这就是觉醒的因素吗？……福云叹了口气，道：“倘若我说是，小落就不喜欢了吗？就能改变？就能控制了吗？”

周及阿落道：“我……”

“你先回答我几个问题，”福云语气严肃地截道，“你对一一跟九九是认真的吗？”

“是。”周及阿落毫不迟疑地回道。

“你真的认清了自己的感情吗？不是因为他们是你的目标人物，不是因为他们也喜欢你，不是因为你将亲情和友情误认为了爱情？”

“我很清楚，不是别的，就是爱情。”周及阿落斩钉截铁地说道。

“你确定是出于真心，而不是玩弄？”

“当然。”周及阿落急道。

福云故作不知地问道：“嗯？当然什么？”

周及阿落认真道：“当然不是玩弄！”

福云笑了，道：“所以啊，小落说的那些当然不算。”

周及阿落道：“是吗，可是……他们会接受这样的我吗？”

福云隐身飘出，温柔而郑重地用小黑爪抚摸他的脑袋，意味深长地说：“不管是怎样的你，你首先得自己接受，他们才会接受呀。”

周及阿落仔细想了想，是这个道理，心情顿时好了许多，肚子也顺势发出“咕咕咕~”的抗议。

于是，他快步行至对面食肆，叫伙计先上了碗卤米线，后又点了一碗汤粉。

等吃完，他还没忘答应要给一一、九九带的两份。

“嗯，小云的得加上，也给尹良带一份。”想着，周及阿落就看见迎面进来三个人。

木小黄，木雪，苍未。

双方打过招呼，各自点了吃食。

等候的工夫，周及阿落随口问道：“小乂小浔怎么没和你们一起？”

木小黄笑答：“他们俩在擂台跟人比武呢。一一不是和你走的吗？怎么没见他？”

周及阿落突然顿了下，过了一会儿才道：“在九九那。”

闻言，木小黄点点头，不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