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这是不是太过了啊。
明明是苏曳和晴晴通奸啊,奕彩是苦主啊,你不为他做主也就罢了,现在竟然还将他们抓了。
如此行径,岂不是寒了皇室宗亲们的心。
觉罗是虽然也号称宗室,但毕竟是外人啊。
皇帝一言不发,将这个魇镇小人丢在了宗人令端华的面前。
顿时,端华都惊呆了。
事实上,皇帝当时也惊呆了。
他恼怒奕彩将他这个皇帝的流言传播出去,但是又不能用这条罪名抓奕彩啊。
所以,就让增禄带人去奕彩家里寻找罪证,哪怕对皇帝不满的只言片语啊都算。
只要皇帝想要找到你的错处,那还不容易吗?
奕彩又不是那么讲究的人,所以一下子就找了许多。
但增禄觉得还不够,就差掘地三尺了。
结果……被他挖出来这个东西。
顿时,他都吓坏了。
皇帝大怒之时,也很心惊。
奕彩心中痛恨先帝,他是知道的。
因为奕彩在丧期纳妾,所以被夺了庆王之爵,但没有想到奕彩竟敢私下诅咒先帝。
但这件事情也不能声张,更不能公开。
但是宗人府,还有一些老辈的皇室宗亲来找事,朕不妨让你们看看清楚楚。
究竟是朕刻薄寡恩?
还是有些人丧心病狂?
于是乎,不管是端华,还是这些老辈皇室宗亲,纷纷磕头认罪。
“皇上,臣请杀奕彩全家!”
“皇上,臣请杀奕彩全家!”
皇帝指着端华道:“你们口口声声说我偏袒苏曳,但真实详情你们难道不知道吗?苏曳为何在关键时刻承认和晴晴之间的私情?还不是为朕挡剑?还不是主动引火烧身,为朕清名?”
这件事情,也只有对端华能说。
因为,给皇帝送女人一事,就是端华和肃顺做的。
端华道:“皇上,有……没有一种可能性,苏曳为了自救,所以主动将皇上的丑闻暴露出去,然后再站出来,主动为皇上顶雷?博取皇上的感激?”
皇帝道:“扯淡!”
“他刚刚从扬州战场回来,你们给朕送女人之事,他如何知道?”
端华一愕,这还真是。这件事情是有人知道,但绝对不是苏曳。
他们哪里知道,苏曳竟然是从皇后口中得知的。
“其次,增禄已经调查过了,在苏曳和晴晴私情暴露之前,关于朕的丑闻,就已经在小范围传开了。”
“你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端华叩首道:“臣愚钝。”
皇帝道:“端华,你是朕最信赖的人,而且已经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苏曳是真正做事之人,你们不要总是和他过不去。”
端华叩首道:“臣遵旨!”
皇帝道:“你是宗人令,杀奕彩一家之事,就由你做。”
端华道:“嗻!奴才亲自动手,倒是要看看,这个狗奴才的心是黑的,还是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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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人府大牢之内。
先庆王福晋,还躺在床上哼哼。
先前,她去上演自杀好戏,在皇陵处撞得头破血流。
此举引发了一派老辈皇室宗亲的愤怒,想要借机弄倒苏曳和晴晴这对姘头。
现在,这位庆王福晋甚至都不奢望拿回庆王爵位了,只想着弄死晴晴和苏曳。
为此,她不惜付出任何代价。
包括苦肉计。
端华走了进来,来到庆王福晋面前,道:“婶子!”
“侄儿来送您上路。”
庆王福晋颤抖,嘶吼道:“皇帝昏庸,这大清要亡,这大清要亡!”
“我这一切,都是苏曳害的!”
“我的兄弟景泰和景隆,也都是苏曳派人杀的。”
端华道:“婶子,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诅咒先帝的。”
庆王福晋道:“有什么不该,那也是一个昏君,大昏君。”
此时,她直接豁出去了,什么都敢说了。
若不是道光这个大昏君,那这个庆王福晋,岂会这么悲惨?
为了保住庆王爵位,付出了多少,丢了多少人。
庆王福晋道:“端华,苏曳和晴晴那个贱人呢?”
端华道:“在成亲呢。”
庆王福晋道:“成亲?”
端华道:“晴晴嫁给苏曳为妾!”
庆王福晋眼眶欲裂,简直是奇耻大辱。
“这大清江山要亡,要亡!”
庆王福晋道:“端华,你们也是皇室宗亲,就这么看着?看着一个外姓人欺压到爱新觉罗头上来?”
端华道:“放心婶子,他很快就要倒霉了,他刚刚接了一个不该接的差事,这件事情神仙也干不成,等到他失败回来后,我们新账旧账一起算,定然给你报仇雪恨。”
庆王福晋道:“好,我等着,我等着!”
端华一挥手,几个嬷嬷上前,用丝绢勒住庆王福晋的脖子,一阵用力。
庆王福晋痛苦地挣扎,不一会儿,便断了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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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一边,奕彩跪在地上嚎啕大哭。
“郑亲王,你再去向皇上求求情,我不想死啊,我不想死啊!”
“苏曳那边我不追究了,我不告了,我不告了。”
端华道:“奕彩,你真是天大的胆子啊,在外面找相公也就算了,还敢在他面前诽谤皇上?”
奕彩想了一会儿,道:“我,我那是酒后失言啊。”
端华道:“那你还敢诅咒先帝?”
奕彩摆手道:“不是我,不是我啊,我没有那个胆子,是额涅经常诅咒先帝,我是半句话都不敢说的。”
“郑亲王,你去和皇上说清楚啊,我没有诅咒先帝啊。”
端华无奈地看着这个蠢货,摇了摇头。
几个人上前将奕彩按住,然后掰开他的嘴巴。
端华拿着毒酒,直接往里面灌。
奕彩拼命地想要吐出来,但是却又按住了嘴巴。
短短片刻后,他便浑身抽搐,口吐鲜血而死。
事后,端华去回复皇帝的差使。
皇帝问道:“奕彩招供了吗?”
端华道:“招供了,说有些话,他是酒后失言。”
皇帝冷笑,酒后失言就不该死吗?
接着皇帝道:“那关于诅咒先帝一事呢?”
端华道:“奕彩说他没有这个胆子,是他的嗣母庆王先福晋所为。”
皇帝冷笑道:“好啊,好啊,他们还真敢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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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时,苏曳家中,张灯结彩。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送入洞房!”
这桩婚礼很小,很正式,所有在京城的新军兄弟,都来吃喜酒了。
崇恩一家,瑞麟一家(真真除外)。
惠征一家。
兆布一家。
剩下就没有什么客人了,连苏曳的伯父一家,娘舅一家都不敢派人前来。
唯恐自己成为八旗公敌。
苏曳跪在崇恩面前,道:“叔父,对不起。”
这件事情,受伤害最大的就是崇恩了,他的名声在八旗中,算是彻底坏了。
堂堂觉罗一家的领袖,竟然把女儿嫁给苏曳做妾。
你以后怎么在同族面前,在八旗勋贵面前抬得起头来?
但这也是完全无计可施了。
事情赶事情,才逼到这个份上。
否则按照正常发展,晴晴如论如何都不可能做妾。
但事已至此,不如索性把事情做到位了,免得以后再起反复。
崇恩道:“我不是什么迂腐之人,这些名声也不在乎了,眼下这个结果也挺好的。”
“但是让我放心不下的是这次去广州的差事,实在是太难了,你可知道所有人都在看你的笑话,等着你失败归来,然后再对你进行清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