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曳道:“有的,一会儿我给你打包一箱子。”
洪人离叹息道:“女人就是矫情,过惯了精致的日子后,就再也回不去了。”
接着,她说道:“你说要送给我的衣衫呢?”
苏曳道:“在那个箱子里面。”
洪人离上前,蹲下来。
顿时间,这个曲线就让人睁不开眼睛了。
纤细的蛮腰下,急剧涨大。
圆滚滚,几乎要将布料撑裂了一般。
臀如瓜。
打开箱子后,洪人离拿出来了里面的旗袍。
苏曳的营房有好几间,她直接拿着旗袍,进入了内间。
足足好一会儿,她走了出来。
顿时,苏曳几乎睁不开眼睛。
在这个世界上,果然洪人离是最适合穿旗袍的。
她的身高,她的山川起伏,能够撑得起来。
还有她艳丽却显高级的脸。
旗袍侧边开叉得很高,几乎到了臀角。
显露出她惊人的长腿。
而且苏曳给的是一整套,高跟鞋,甚至连小内都准备好了。
可惜,这里没有大镜子。
但洪人离依旧对着一面小镜子,不断辗转,欣赏着自己的美丽。
如果她再稍稍丰腴一点点,让旗袍紧绷起来,那就是另外一种美了。
自己欣赏了很久。
然后,她来到苏曳面前坐了下来。
“说服我。”洪人离道:“你说服我。”
苏曳当然明白她的意思。
她自己过不了心理这一关,所以让苏曳说服她。
苏曳将密约的草本,递了过去。
洪人离认真看了两遍。
“你是说,和洋人一样的工厂。”洪人离道:“这些工厂,能够让我们过上洋人一样的生活?”
苏曳道:“对,五家工厂显然是不够的。但有一千家,一万家,甚至更多,我们就能过上洋人的生活的了,就能把洋人军队从我们国家的土地上赶出去了。”
洪人离道:“六月三十日之前,你就一定要攻占九江?”
苏曳道:“对的!”
洪人离道:“那这样下去不行的,你新军战斗力是很强,我们的军队比你多太多了,而且还占着九江大城。就算你能攻破,也不知道死多少人了。”
苏曳道:“那你有什么法子呢?”
洪人离道:“其实,现在九江内的太平军兄弟,他们是没有信仰的,他们只有敌意,还有一股气,他们不怕死,他们唯一的信念,就是和九江共存亡。”
“所以,这个时候任何人攻城,他们都会选择同归于尽的打法。”
“近乎无解。”
“而且就算我去帮你把林启荣杀了,也是没用的,反而只能更加激起兄弟们的仇恨。”
“况且,我也不会那样做。”
洪人离沉默了好一会儿道:“但是有一个办法。”
苏曳沉默,没有问什么办法。
洪人离犹豫了好一会儿,道:“炸开长江堤坝,让洪水灌入进来,彻底淹没九江城。”
“现在整个九江都是战区,早就没有百姓了,城内也全部都是我们太平军,我计算过水位,只要站在屋顶上,是不会淹死的。”
“只要让洪水淹没了九江城,那这一万多兄弟们的信念就毁了。”
“不破不立!”
说完之后,洪人离整个人都虚脱了,仿佛完全不敢相信,这话是自己说出来的。
那一万八千人,可都是自己的兄弟啊。
事实上,今天晚上很多话,她都是情绪激发的。
就仿佛喝醉酒一般,不断脱口而出。
洪人离道:“最近桃花汛,水位越来越高,如果想要这样做就要抓紧了,等到水位更高的时候,就不能那样做了,就真的会死很多人了。”
苏曳摇头道:“阿离,这件事我不能做,至少……不能由我来做。”
洪人离不由得一愕。
这话是什么意思?
但也就是这句话,让她彻底松懈下来。
然后,洪人离道:“那你还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
苏曳道:“不要自我精神折磨,让自己松快一些,往前看,一切就好了。”
洪人离回到内间,换回她自己的衣衫。
然后把旗袍,高跟鞋等一整套东西,还有苏曳送给他的牙粉,沐浴精油,香胰子等等,全部装在一个箱子之内,然后就要趁着黑夜离开。
而就在这个时候,苏曳忽然道:“先别走。”
“来不及了。”
………………………………
苏曳新军和太平军对峙,整整打了十来天。
而沈葆桢率领一两万湘军,就在不远处扎营。
他选择的地点很好,处于高处。
所以用望远镜,能够把战局看得一清二楚。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而他就想要做这个渔翁。
但,时机一直都没有出现。
苏曳新军和太平军每天都在打,甚至有一两场战役都打得很激烈。
但……始终没有全面攻城。
所以湘军李续宾每天的言语都是反复而又重复的。
“苏曳新军确实厉害。”
“苏曳新军,也不过如此。”
说新军厉害,指的是纪律和枪法。
说不过如此,是说按照这样下去,永远也攻破不了九江城。
新军传得神乎其神,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
后来雨季来了,桃花汛来了。
整个新军完全泡在了水里,战事也渐渐弱了下来。
湘军这边,想要坐渔翁之利的机会,也好像越来越渺茫。
桃花汛来了,长江水位,鄱阳湖水位,越来越高。
已经超过了九江城的高度了。
于是,有人向沈葆桢献上了一个毒计!
九江城在低处,城内是一万八千太平军,城外是苏曳三千新军,都是敌人。
如果,炸开长江堤坝!
滔滔洪水涌入九江,那画面,不敢想象。
届时,不计其数的长江之水,甚至鄱阳湖之水,都会凶猛灌入九江城。
淹没一切!
到那个时候,九江城不攻自破了。
而且苏曳新军,也将彻底葬送于洪水之中。
唯有湘军,扎营在高处,能够躲过洪水。
所以,完全一举两得。
毁灭级一击!
沈葆桢犹豫良久。
“不久之前,苏曳和石达开水师在长江激战,很多炮弹打在了长江堤坝上,这才造成了裂痕,所以长江溃堤,完全和我们没有关系,是苏曳自己自作自受!”
“大人,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啊。”
沈葆桢拼命挣扎。
最终,吐出了一个字:“做!”
………………………………
苏曳营房内!
听到苏曳的话后,洪人离道:“怎么了?”
苏曳道:“听!”
“来了!”
与此同时!
九江城外的长江堤坝上!
“砰!”一声巨响!
如同巨龙一般的堤坝,直接被炸出了一个缺口。
滔天的洪水,如同失控巨龙一般。
朝着九江疯狂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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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