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圣讨厌生离死别这些话题,阿丽丽非要缠着他问出个结果,他挥袖子烦躁无比:“做人要有边界感,你要跟男人保持距离!”
阿丽丽她说她孤独,她不死心,又哽咽问道:“那以后我还能找你聊天说话吗?”
大圣弱弱回复:“那得看你呀,我无所谓啊……”
有所失,必有所得;有所得,必有所亏。农村说得好月亏则盈,月满则溢。
大圣无所谓的态度惹怒阿丽丽,事情的走向不该是这样的,她瞬间抓狂:“我的脆弱不是你无知的嘲笑……”
“我跟我滴儿子一直保持着书信联系,我把这个事跟他讲了,我说我想把他滴婚房改成新房,他不同意,他说我相亲又没跟他说一声,我现在要讨个小老婆也没跟他说一声,什么事都瞒着他……”
自己滴父亲再婚又要再娶,周一根对自己滴父亲非常失望,既然他掺和不了纳妾之事,就没有必要再跟他老爹抬杠,信中简明扼要说了两句,便再无下文。
老父亲独自感叹:“我们老周家滴儿子对爱都是一根筋哪!”
“我家滴房子那么多,空到也是空到,你让他们搬过来住,你说这个方法是不是好滴,你给我参考一哈子看!”周世南找到周婶望到她说这个事。
“现在滴姑娘们大了,也不怕羞不羞的,你把她弄到你屋里去,反正地久天长生米煮成熟饭也是早晚的事!”周婶阴险专坑女孩上套,她经常帮独身的汉子祸害失独的女性。
不出所料,必定是周大财神来拜访,他拎着一只三斤重的老母鸡上门给未来老婆补身体。
阿丽丽刚出房门就被人给逮住,老男人笑嘻嘻缠着她不放,是个臭虫也打不走,依她看是只狡猾的老狐狸。
大圣整日把书挂在嘴边,一向不怎么爱管闲事,尤其是女人那方面的事儿,兰花豆将大圣拉到别院里说了半天,大圣才恍惚醒悟过来这些日子忽略了阿丽丽的感受。
“房租的事你不要担心,什么事都由我来处理,你不用瞎操心,该结的我都结了,你不用怕我们不差别人滴一分钱!”大圣不愿连累女孩受累,他当天晚上就把房钱结了。
“……!”心底一股暖流划过,阿丽丽仔细抬头看了大圣一眼,她方才舒了一肚子气,正式决定和周某人化清界限。
喜鹊“喳喳”叫。
“果然有一个姑娘滴样子!”周婶出资给阿丽丽置办了一身行头,阿丽丽不得不换上拘束的新衣。
周婶另外还花了一个时辰的功夫将邋遢的女孩子打扮得灵醒抻敨,阿丽丽干干净净的让兄弟们眼前一亮。
“姑娘,你莫笑啊,我第一眼看到你就蛮喜欢你,我看到你就想亲你一口!”周世南故意上前亲近阿丽丽,老是喜欢蹭她动手摸她一下。
“你先说你蛮喜欢我,后来你又说你蛮爱你的老婆,我先是同意了的,没有要你的承诺,那既然是这样子的话,我也是人突然的想开了,何必你也是有老婆的人,我也是不会留长的人……”阿丽丽心里厌恶陌生男士的靠近,尤其是他喜欢对女孩子动手动脚,她就更恶心了。
“人都是往好处想的,你也记得吧,人都要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阿丽丽心里想的是好聚好散,老男人想的却是劝她做人现实一点,跟他过日子以后有吃有喝,手上不差一分钱。
“虽然你朝三暮四,但你是一个好人,是你给了我做父亲的温暖!”阿丽丽想开口拒绝他的好意。
周南这个地方封建又落后,所以不能紧跟时代的潮流以至于被忠孝拉后距离,阿丽丽心底忽然萌生了一个大胆的念头,要想改变周南这个地方的民俗,释厄普法是必然的。“三天后,过来娶亲!”
“他同意了没有,没有同意,我们今晚就走……”大圣迎阿丽丽回门,连忙问了几句,然后去房间收拾行李。
“我不走!”阿丽丽有气无力地表示。
“你说什么?”大圣回头死死盯着她。
“我不走了!”阿丽丽再次强调一遍。
阿丽丽像个三岁小伢一样,说个话变来变去的,大圣愤恨的将包袱摔在墙面上:“说走的也是你,说留在这儿的也是你,你觉得这样好玩吗?”
“三天后,我要成亲!”阿丽丽眼神凄凉,她面无表情地宣布这件喜事。
“我不答应!”大圣这个人稳不住神,他第一个站出来反对。
大圣反对无效,兰花豆劝他想开点:“随老大去吧!”毕竟是他老大的婚礼,豆子更愿意她热热闹闹地出嫁。
“三日后的婚礼,你务必让全周南的妇女过来观礼!”阿丽丽要挟周世男想要成亲就必须答应她的央求。
三日过后,周世南如约过来求取阿丽丽。
新郎官着朱红袍,头戴冠花帽,唢呐之声沿着大街小巷吹吹打打,娶小妾进门比丈夫头婚还要热闹。
周世南领着一车马的迎新队伍过来娶亲,按照当地的结婚风俗,他提着两条贴了红纸的大青鱼以及比人脸还大的盒装的爷娘饼过来孝敬他的好干娘。
大圣立刻拿个切水果的刀将爷娘饼给杀了,一张大饼切得四分五裂,是冰糖心椰蓉的,他和兰花豆一个人一块拿在手里吃。
新姑娘被周婶小心翼翼请出门外,她身穿红绸嫁衣,头戴金翅蝴蝶帽,左边额角别了一朵怒放的美人蕉。
“今天真是赚翻了!”院子里小吹小打,人群攒动,在自家的小院里办事还是头一回,媒婆的鸡爪子手琢磨着该如何收受份子钱?
“我今天总算是娶到老婆了,也够我周某人神气一回了!”新郎官绿帽红袍,虽一身老气,但人逢喜事精神爽,满脸娶老婆的神气。
这是一场酝酿已久的洗礼,人都来得差不多了,几乎是全周南人民出席锦绣喜歌的婚礼,阿丽丽见机会成熟便大胆上台发言,全借了大圣这个怂包的胆。
“马上就有新妹妹进门了!”房间内的光线略暗,家里全是上档的黄梨木桌椅,大姑姐将疯了的弟媳摁在梳妆镜前,亲手替她盘髻戴花,还给她画了一个美美的妆。
“太好了!我马上就有妹妹了!”周世南的大老婆拍拍手,她的眼角留下了岁月的痕迹,青春的面容开始褪色暗淡,黄脸婆已经不讨老公的喜欢。
“人不能服从父权母权的安排,人生下来命运就是自己的,脱离了母胎便就是自己的命运,一味顺从父母就是逆辱生命,悖驳良知,僭越寿康。钱不能决定每一个人的一切,婚姻不能带给女人真正意义上的幸福,两个无知的灵魂硬要绑在一起是冲撞的,尽管这个世界对于追求权利钱势的渴望肆无忌惮,但我还是想劝大家顺从本心的召唤做出合理的判断,盲目的热情并不能追求理想的态度……”
女儿都是无根的浮萍,阿丽丽顾及到周南飘若浮萍的樱草,她有意澄清人生的真境:“人不能靠精神摧残意志摧残来改变子女的决策……”
人群的背后是个黯淡无光的村姑,她穿着粗糙的布衣,模样略显粗俗,她举手反问台上演讲的新娘子:“我相公老是说一个女人要在家相夫教子,洗衣做饭,就算是有好机会让你去外地发展,他也不让你去生怕你跑了忘了自己的两个孩子,你说人生该怎么追求?”
大圣两手抱胸靠在门楣上,一脸认真地听阿丽丽关于女权觉醒发表的宣言。
阿丽丽结合自己的真理发表意见:“我追求的是精神的理解,不是肉身的爱欲!”
阿丽丽暧昧的眼神凝望依靠门边的大圣,她下台路过周世男身边时,周世男大声埋怨她:“姑娘哎,你是女人滴嘴哦,骗人滴鬼哦,害滴我空欢喜一场哦,周南滴大雪!”
“这又什么骗不骗的,再说了我又不喜欢你,是你自己硬要娶我?”阿丽丽的表情冷冷淡淡的,带着一丝女性对于男性三妻四妾的偏见。
“我讲得怎么样?”台上的阿丽丽自信张扬,她和刚才演讲时简直是判若两人,她笑裔如花如同时定格停在大圣的对面。
“这根糖是给你的,我说过了,只要你演讲演得好,我就请你吃棒棒糖!”大圣掏出一根橙子味的棒棒糖递到她手里。
“走吧,我们该启程了!”在周南耽搁太久,大圣决意开启下一站。
“那我们去哪啊……”阿丽丽撂挑子不干不当新娘,兰花豆回头看了一眼叽叽喳喳的婚礼现场,他嘴一张开始缠着大圣问一个目的地。
“去五行山吧!”大圣想了很久,给出一个答案。
“也许有人会认命,但是我阿丽丽,绝对,绝对不会认命!”阿丽丽不愿像周南的妇女被命运出卖,女人的命运可以像牲口一样贱卖,她要将命运的命盘掌握在自己手里面,因此她没有回头也没有留恋更没有顾虑地走自己的路。
三人走出红尘租住的客栈,阿丽丽撇下纷纷扰扰的世间事和周南,她与大家伙从白天走到黑夜,一晃又是一两个月的暴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