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源处,一位妇女身着艳丽服饰,那色彩搭配仿若打翻的颜料盒般杂乱无章,刺目异常。
精心描绘的眼线已然晕开,恰似两条黑色小蛇在眼眶周围蜿蜒游动。
头发凌乱不堪,几缕刘海肆意地贴附在脸上和额头上。
她的脸上,巴掌印与血道子清晰可见,离下巴最近的那一道仍在缓缓渗着鲜血。
粉底与血污相互交融,在脸上形成一片斑驳陆离的景象,宛如从恐怖故事中走出的黑化角色。
此刻的妇女略显狼狈,一只鞋子不知所踪,只能单脚站立。
她紧紧拉住一位中年大叔,那攥住大叔衣角的手指因用力过度而苍白如纸,指节高高凸起。
被拉住的中年大叔,眉间紧蹙,几道皱纹如沟壑般深刻,皱纹之中满是无奈与厌烦。
他用力扯了扯衣袖,却似扯到伤口,整个人顿时呲牙咧嘴起来。
在右手边,搀扶着一位老头。那老头额头磕破,鲜血正从伤口处汩汩渗出,顺着额头缓缓流下,经过眼角,眼看就要滴落到地上。
突然,老头挣脱搀扶,向前猛地一扑,双臂紧紧抱住前人的左腿。
身前的男子右臂缠着绷带,绷带层层叠叠,从肩膀处一直延伸至手肘下方,部分绷带已被血染成暗红色。
腿上同样打着绷带,从大腿中部到脚踝,绷带将腿部裹得严严实实,褶皱里似乎隐藏着伤口未愈的隐痛。
男子看上去大病初愈,额头上的绷带横亘着,遮盖了一小部分眉毛,脸色惨白如纸,嘴唇干裂起皮,毫无生气,身体也在微微摇晃。被这一抱,险些栽倒在地。
“你这兔崽子还想走?我去你的!今儿个我也不打算活了,走也得带上你,让你跟我下去作伴。”
老头骂骂咧咧,紧紧抱住对方的腿。
他身上破旧的坎肩脏兮兮的,上面粘着一块块污渍,黑一块黄一块,邋遢至极。
“你咋不一下子死了呢?老马,咱俩也有四五年的交情了,平常喝酒吃肉不说,挣钱的门道我也告诉你,我掏心掏肺地待你,你倒好,扣个黑锅就要抄个熘肝尖肺片?”
那男人也不是个肯服软的主,即便身体欠佳,嘴上依旧不饶人。
“行,想死是吧?大不了一命换一命,我这就送你下去。等我下去前,我找人多给我烧纸,到时候在你面前好吃好喝的馋你,看你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