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日子,不少人家都接到了让子弟入宫伴读的圣旨,五皇子已经十八,六皇子十六,七皇子十三,这个年龄了,说伴读已有些牵强,众臣皆知,这是兴和帝在给自己儿子培养班底。
伴读一事,在皇子们小时便已有了。同哥儿小时,兴和帝也暗示过几次让镇国公将其送进宫,可都被大长公想办法拒了。储君不明,她可不想自己孙子过早卷入纷争中无法脱身。
兴和帝到底有愧于康宁大长公主,没有强求。
只是这一次,兴和帝似下了决心,强诏同哥儿回来,必是要将他安排在一个皇子身边。
事态逐渐明朗,大长公主也没有再反对,同哥儿终究要走入朝堂的,如今皇子们还处于清晰又模糊的微时,正是入局的好时机。
镇国公听母亲这样说,犹疑的猜测道:“同哥儿与七皇子关系较好,两人年龄也相当,难道……”
长公主抬手按了按额头,有些疲惫道:“按说是七皇子的可能性最大,但本宫瞧着,陛下已将林副统领的次子安排给了七皇子,那同哥儿则更可能被安排在六皇子身边。”
闻言,镇国公端着茶的手一顿,将茶盏放在桌子,身子向前倾了倾,迟疑道:“六皇子?六皇子的生母静贵人好似出自青州辛家吧。”
长公主放下按揉额头的手,看了一眼镇国公道:“我知你怎么想的。静贵人出身不显,辛家在青城虽也算大族,但到底没出过什么顶门的人物,不能和七皇子生母柔嫔的江南谢家相比。这是六皇子的短处,却也是他的长处。母家力薄,陛下便更放心,没有什么比全心全意依靠他的皇子更令他安心的了。”
“况且……”
长公主说着,身子往圈椅里靠了靠,双手重新捧上手炉,幽幽道:“本宫听说,辛家有位子弟在岭南做知州。武安侯一直驻军岭南,他府上恰巧也有一位姓辛的姨娘,这姨娘虽只是旁支,但这盘根错节的关系,看似十分薄弱,关键时候却极为好用。咱们镇国公府虽久不入西北军,但谁都知道,只要皇帝松口……”
大长公主止住话头,见镇国公听的恍然,又继续道:“这一南一北,看来这六皇子甚得圣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