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菲菲听的有点揪心，虽然兰修只说了只言片语，但是她能想象得到背后的交易有多么惨无人道，鲛人的下场又是如何凄惨。

声色冷如冰雪，“鲛人不是非常强大吗？你们是怎么捕获他们的？”

“贩卖鲛人，海域不会管束吗？”

察觉自己这么问有点唐突，她又补充了一句，“我只是有点好奇，也担心你会惹上麻烦……”

听到她的关怀，兰修下意识地就没有去怀疑她这么问的目的，极为嚣张的一挑眉，口吻轻蔑，“鲛人只是在海里强大而已，上了陆地战斗力还不如普通的三纹兽人，根本威胁不到我。”

“而且鲛人冷血图利，我们的交易是双方愉快的合作，贩卖到陆地上的鲛人，都是海域里不听话的罪犯，以及一无是处的弱者。”

“海域这些年资源紧缺，自然不会留着一些无用的弱小鲛人，还有那些不听话，犯错的罪孽鲛人。”

“所以菲菲，不要去同情一个鲛人，被他们美丽的外表蛊惑，这是海域和我们流浪兽共同达成的交易，默认的规则，互惠互利。”

居然是海域的默认，狐菲菲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感受，因为她清楚兰修说的是对的。

不管是鲛人还是兽人，骨子里都流淌着凶狠的野性，远比人类还要残忍，秉行着弱肉强食的丛林法则。

不，人类也没那么善良。

反而更狡诈，只不过人类会伪装，会隐藏体内的那股恶，满口的仁义道德，比之茹毛饮血、直接坦率的兽人还要虚伪。

鲛人西泽眼尾泛红的凝视着她，闪动着水光和无助的色彩，墨蓝的鲛尾在脏污混合着血迹的黑水里又剧烈摆动了几下，发出“哗啦哗啦”的声响，似乎想要挣脱束缚游向她。

又或是在用这样的动静吸引她的注意力，祈求她救救他。

然而换来的却是流浪兽更加残忍的鞭打。

“啪——”

带着尖刺的鞭子狠狠地抽在他纤美的身躯上，带出一串串蓝色的血珠，让他一张绝美魅惑的脸露出痛苦的神色，靛蓝的发丝柔弱的垂落在额前，狼狈可怜。

他惨白的嘴角血迹蜿蜒，眸底一丝光彩也没有，在无情的鞭打下，肌肉阵阵痉挛，如同泡沫一般，仿佛下一刻就要彻底破碎消失了。

面对一个如此脆弱凄美，向她发出求救信号的鲛人，狐菲菲无法再眼睁睁看下去了，冷声呵斥，“住手！”

“他虽然是商品，但也不该这么虐待他！”

“而且杀生不虐生，做人做事还是要留一线。”

闻声，几个流浪兽马上收回了鞭子，神色迥异的看她一眼后，畏惧地立在一旁，等候着王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