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章 拨云见日,真相淋漓

“我何时知晓这些事,你竟不清楚?林乔生,作为覆面洪府的幕后黑手,如今连这都不知?”洪绯火目光如炬,紧紧锁住对方,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冷笑,那一笑容里满是不屑与嘲弄 。

自称西夷老祖的白衣人不慌不忙,悠然回望,声音中带着几分笃定,缓缓说道:“看来,你还是认出我了?”

“林乔生?”司徒登克低声喃喃,反复咀嚼着这个名字,眼中闪过一抹茫然与困惑,心底暗自思忖:这名字为何如此熟悉,仿佛在记忆深处回响,却又一时难以捕捉。突然,他脸上瞬间血色全无,满眼皆是震惊,不可置信地看向眼前的白衣人,失声叫道:“你,你是那颗被送上山的脑袋?”

听闻这话,洪绯火脸上的讥讽之色更浓,嘴角一勾,冷冷嗤笑:“林巧生,当那颗脑袋被送上山的那一刻,我便知道你没死。作为我祖父昔日最得意门生,又是我父亲曾经的至交好友,你怎会轻易死去?”

西夷老祖听闻,嘴角上扬,发出一阵轻笑:“哈哈,正所谓‘祸害遗千年’,我自然不会轻易就死。不过,着实让我意外,你竟能察觉一切都是我在背后操控。回想起我不过在你幼时见过寥寥几面,没想到你这么早就洞察了我的谋划,真是不容小觑。”他眼神中满是居高临下的傲慢,看向对面眼眸渐渐泛起血色的洪绯火。

“我当然记得你。当年父亲的病榻边。你对我母亲说的那番话,我可是记得清清楚楚。”洪绯火的声音低沉而压抑,仿佛每一个字从牙缝中蹦出。

西夷老祖闭上眼,思绪飘飞,眼前似乎又回到了当年。

那是一个弥漫着浓重得化不开药味的屋子,年轻而美丽的侯府少夫人那压抑的抽泣声隐隐从一排排珍珠帘帐后传来。这时,而此时,床榻之上正躺着一个面色苍白的男子,那是他的挚友,也是他恩师的儿子,他看着病榻上面色面无血色的男子悠悠的叹了口气,开口说道:“兄长此去,嫂子往后还得有自己的打算……”

“多谢林先生的规劝,我实在命苦无用,没能为夫君诞下男嗣,竟无一人能承接这家族的香火。”林乔生望着那隔着屏风、隐约可见的模糊身影,声音低沉,唇角却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说道:“这生死本就是天意,您还得放宽心。我听闻前不久,端王爷的妻子也早逝了,只留下一个长子。他也曾与我讲,生死由天定。毕竟洪兄膝下还有扉火呢。”听到这话,妇人,良久,室内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

西夷老祖回忆着曾经的过往,耳侧却响起了洪绯火冰冷的声音

“你那些话,表面上是在劝诫母亲,可实际上句句都在暗示母亲与端王旧情难忘。你可知道,那时父亲虽病入膏肓,却一息尚存。他就那样无奈地躺在病榻上,眼睁睁地听着昔日至友在一旁蓄意离间。那时的我,只能悄悄躲在床榻后的屏风,那时的我虽不清楚你到底有何图谋,但我心里明白,你绝非善类。”洪绯火的眼中闪过一道厉芒,往事如潮水般涌上心头,每一个细节都清晰如昨。

西夷老祖的唇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弧度,说道:“那个时候,我当然知道你在屏风后面。我这话,不仅是说给你听,也是说给你听的。”

洪绯火的眼眸中渐渐浮现出几缕疯狂之色:“呵,是吗?父亲走的时候,洪府很乱,府里母亲改嫁的流言蜚语一波接着一波,我父亲去世之后,我虽然再也没见过你,可我的直觉在告诉我,这一切的背后推手就是你。”

西夷老祖微微垂下眼眸,眼中闪过一丝懊恼,低声道:“没想到,我手下那群饭桶,连个小孩子都能看出他们的破绽,真是一群没用的废物。”

洪绯火看着眼前垂眸的男子,神色平静却又暗藏锋芒:“是啊,他们的演技或许确实拙劣。后来我看到我那个未婚夫与其他女子亲昵相伴,我却没有丝毫生气,因为我深知,是有一双无形的大手在背后操控着我的人生,肆意改变着我的命运。你太小瞧我了,你以为我只是个心智脆弱、情窦初开的普通闺阁女子。但我心里无比清楚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母亲真正改嫁的那一刻,我就下定决心,我的命运只能掌握在自己的手里,我想如何活在这世间就怎样活在这世间。”

西夷老祖听后,缓缓鼓起掌来,“啪啪啪”的掌声在寂静的空间里格外响亮,他嘴角挂着一抹欣赏的笑意,赞叹道:“好好好,不愧是九世善人。当初我算到九世善人为女子,便妄图通过婚姻来掌控你的人生,没想到,你果然不是池中之物,有自己的主见和魄力。后来,你察觉到有人在京城暗中监视你,便千里迢迢奔赴太行山,劝说你的祖父离开京都,这也是你的主意吧?”

“是。”洪绯火毫不畏惧地直视着对方的眼睛,坦然承认,“那时的我满心恐惧,那是对未知的你的深深恐惧。我一心只想逃离那个被你操控的可怕环境,可惜,你的势力太过强大,手下的人太过难缠,无论我如何绞尽脑汁想办法,如何苦口婆心地劝说,都难以摆脱你的掌控……直到........直到.........”

听着洪绯火一字一顿地陈述过往,林乔笙神色愈发晦暗。他微微顿了顿,接着洪绯火的话缓缓说道:“直到你碰上了这小子。”说罢,他那晦暗的目光悠悠投向一旁呆若木鸡的司徒登科。

“是我。“司徒登科喃喃自语着,眼前一片恍惚。他仿佛忆起曾经,在巷子里背着一个纤瘦的少女。少女身上血迹斑斑,却还紧紧攥着手中的钱币和一个物件,靠在他肩上,轻声呢喃。昏暗昏黄的灯光下,“洪府”匾额上的两个字,在夜色里透着几分鬼魅。

突然,司徒登科感觉背上的女子手猛地收紧,掐住他的喉咙,他差点窒息。他正要拼命挣扎,就听见女子在耳边轻声说,

“去旁边的巷子。”

司徒登科赶忙躲进一旁的阴影之中。

没过一会儿,在“洪府”那昏黄的灯笼下,一道红衣身影纵跃而过,那是个女子。红衣如血,身上红线如丝,可面容却模糊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