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过了多久,恍惚之中的怕皮欢这才清醒了过来,他迷茫的张着嘴巴,精神依旧恍惚,无神的睁着双眼,在一片漆黑之中,不知时间流逝。
“我……是谁,我……在哪,我……”断断续续的思绪开始重新在怕皮欢的脑海之中浮现,怕皮欢全身都僵硬无比,能够意识到肢体的动作,却又一点感知都没有。
凭借着那刻进了骨子里的肌肉记忆,怕皮欢仿佛旁观人一般,看着自己的身躯自主的行动着。
掏出了一枚温热石,手臂朝着一旁一甩,也不知道用了多大的力气,发出啪的一声,温暖的光亮开始照耀起了这处漆黑的洞穴。
身躯完好如初,却格外难以动用,怕皮欢摸索着站起身来,于是猛地起立,又控制不住的摔倒在地,脸朝下,磕在了地面上。
本该让怕皮欢歪牙咧嘴的疼痛却一点都感知不到,一缕鲜血从他的鼻腔之中流出,很快便打湿了他的嘴唇,流到了地面上。
怕皮欢的意识控制不了自己的身躯,仿佛原本相互连接的中间,突兀的断裂了。
他的行动滑稽而可笑,行动起来猛烈又短促,站起来,摔下去,站起来,摔下去……
温热石缓缓的熄灭了,洞穴迅速的恢复了往日的黑暗。怕皮欢又迅猛的掏出了一枚,直接在手中捏的嘎吱作响。本想轻轻的放下,结果身躯直接随着手臂的下落而下落。他直接趴在了地面上,在他的旁边,那握着温热石的拳头已经砸出了一道小坑,鲜血淋漓。
光亮再一次的将洞穴照亮,此刻的地面上,已经被大片的鲜血所沾染,怕皮欢的法袍不再干净整洁,破破烂烂的,被鲜血打湿,染成了通红的颜色。
累了,怕皮欢趟在了地面上,不再动弹。漆黑的世界重新将他笼罩,可怕皮欢并未感受到应有的不适,他缓缓的闭上了眼睛,仿佛置身于许久许久之前,他还未出生之时所待着的,温暖的子宫。
再次睁开眼之后,怕皮欢浑浊的双眼愣了片刻,随后亮起了一丝精芒,怕皮欢的记忆好似倒带一般,迅速的回归到了他的脑海之中。
艰难的控制着自己的身躯,本来无法掌握的身体有了一丝一缕的相连,让怕皮欢总算是能够稍稍行动了。
全身上下没有一块地方是舒服的,光是挪动了一下身躯,那仿佛要将身体撕裂成两半的疼痛便让他无法呼吸。或者说,如今的他,就连呼吸一下,都感到难以承受的疼痛,如同有把刀子在他的肺部,随着呼吸而据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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掏出小红瓶,光是这一个动作便让怕皮欢难受的缓了好半天,随后他一发狠,猛地抬起手,将小红瓶直接怼入了自己的口中,甚至将一颗牙齿都给磕了下来,连带着那涌入他口中的露滴,一同吞入腹中。
“咳咳咳咳咳——”剧烈的咳嗽着,怕皮欢趴在了地上,感受着身体有了全新的力量补充,那赐福再次焕发生机,迅速的修复着他的身体。
不过片刻的功夫,怕皮欢再一次的恢复了全盛的状态,他松了口气,站起来活动着胫骨,噼里啪啦一阵炒豆子般的脆响从身体的各处响起,舒爽不已。
从四次元口袋里掏出了自己的法杖,一道[星光]照耀在了洞穴之中。他拾起了在昏迷之时掉落在地面上的[卢瑟特的辉石杖],抬起头,看向卢瑟特的目光中透露着浓浓的忌惮。
那恐怖的景象已经被他的大脑有选择性的封锁住了,除了在许久之前,无意间抬头看到的画面之外,这是他封锁在记忆之中的第二个画面。
“能够成为起源法师的存在,果然是深不可测啊。”最终怕皮欢只能敬佩的感叹一声,他试着用四次元口袋收取卢瑟特的身躯无果,便只能将他的身躯扛在了肩膀上,废了不少功夫,这才将其运送出洞穴里。
骑乘着托雷特,有过了数日之久,一路狂奔,怕皮欢回到了瑟濂老师的地下室,将那深蓝色的身躯朝着地面一放,便靠在了自己得座位上,休息起来。
瑟濂激动的检查了一番卢瑟特的结晶身躯,随后看向怕皮欢,有些不解和担忧的问道:
“你怎么那么久才回来,数个月的时间,我差点以为你遭遇不测了。”
怕皮欢一愣,没想到他在那洞窟之中度过了这么久的时间,他在漆黑的世界之中,意识一片空白,如今回想,后怕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