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瞻已经在众人前头等着接驾。
太子年幼,下马墩属实不算高,这一脚踩下去,距离都赶上他半个多身量了。
这样下车必不能美观。
司马瞻见左右已有侍从贴身遮挡,他自己伸手趁着扶他的当口,不着痕迹地将他抱了下来。
太子小腿蹬了几下,在他耳边道:“皇叔,此地不宜。”
司马瞻故意低了头:“哦,那本王以后一定不再抱殿下了。”
太子匆忙又解释了句:“本宫不是这个意思……等回头再说。”
说罢又理了理仪容,神色凄然地走进了灵堂。
易禾以为他需要引礼,却不想太子一板一眼早已熟记在心,丝毫没有错漏和拘谨。
这可比陛下强太多了。
太子行完礼,剩下便是朝中二三品大员。
司马瞻立在易禾身侧,耳边才刚落下路府执宾的唱礼,又听灵堂外一声不大不小的“殿下”。
这声殿下同时让两个人回了回头。
司马瞻向太子告了个歉出了灵堂。
“你最好是有十分要紧的事。”
大半个朝堂都在这儿吊唁,连这拜礼都没让他行完,得有多等不及。
裴行见司马瞻脸色不大好看,也不确定自己该不该来这一趟了。
“殿下,一个自称从冀州来的人说要见您,因他雇了午后的船,午时之前见不到他就要走了,属下怕耽搁事,因而特意来寻殿下。”
司马瞻听罢,语气中有些愠怒。
冀州,没记错的话,是易禾的老家。
但这个人势必跟他无关,否则他要见的该是易禾,怎么也不会是自己。
“平白无故冒出一个人说想见本王已是奇怪,你还真就来此处提了本王去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