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实际上她的心底的想法，是最终希望我可以斩杀她，让她解脱。

那种，与亲人为敌的感觉，你不会明白，也不会懂得一个人承担了一些负担之后的心是如何的。因为你没有承担，没有责任感，有的只是以自我为中心的自私，有的只是任性。

或许，你认为，你心中也是明辨是非的，也是懂得大义的，认为我周衍所做到的事情，你为何做不到对吗？”

“但我想说，你真的做不到。很简单的，幽冥符文和太初符文组合成为帝纹，帝纹的基础是规则的变化形式，这一点，你能懂得吗？

你不懂。”

“你不懂，就算是有一个顶级的君王教给你这些，你也不会懂。而你连这都不懂，就更不懂什么功德，造化和宏愿是什么。没有这些，你哪怕是成长到极致的君王境，也终究无用。”

“所以，有些生灵，天生是王者，哪怕再卑贱，只要成长起来，那就是王者。”

“而有些生灵，不管上天有多么的恩赐，基本的东西无法掌握的话，是没有将来的。”

周衍的话，很安静，很淡漠，却一句句的敲击在了穆青鸾的心中。

穆青鸾脸色苍白一片，却不由一声闷哼，一口血水喷了出来。

不过，她死死的咬着嘴唇，没有说话。

“你不用这么看着我，我知道我说的这些话，你其实心中已经同意了一部分，但接下来的一部分，你肯定不会同意，更不愿意相信。”

“我们来做一个交易。”

“你听，我说，不要表现出来。”

周衍说着，然后看着穆青鸾道：“我现在去死，我死了之后，你将所有的一切，全部的以真相呈现出来就可以了。然后，你就会发现，你做了一件天大的错事，这件错事，导致的结果，是幽冥古城近乎于毁灭的结果。”

“原本，我知道你父亲是会来看我的，不过有过很多不愉快的过去的经历，他这个岳父对于我，只怕是已经不满到了极致，大概是想我多受点苦再来给几句不冷不淡的话安慰一下而已。”

“所以，我干脆提前放弃，这样，这位父亲也可以不用那么为难了。”

周衍笑了笑，直接激活了眉心的永生之灵，任由那独特的毁灭魂毒吞噬其中的全部。

之后，周衍的身体、永生之灵一点点的化作无尽的幽灵，被那只吞噬他的本源力的幽灵吸收，接着，一道雷印的印记出现在虚空，然后一点点的破碎。

这一切，出现得很平静。

平静得，已经出乎了穆青鸾的意料之外。

是的，穆青鸾完全没有想到这种情况。

她瞪大了双眼，死死的盯着已经化作一片虚空幽冥本源的周衍，双眼睛是完全无法控制的流下了泪水。

“啊——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穆青鸾大声的呼喝着，却已经泪如雨下。

她恨周衍，恨周衍的花心，风流，甚至于根本没有将她的姐姐放在心中，在善见城的时候更是敢当场狠下死手。

可是如周衍说的那样，被奴役的姐姐，何尝不是希望自己被周衍亲手杀死，从而在自己的夫君面前解脱？

只是，周衍竟是如此没有担当，就这么的死了？

那他的宏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