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为什么是九十万贯整,为何不是一百万贯整?
一百万贯说出去,不是要比九十万贯要好听的多么?
比郑家多出一倍的银钱来,不是能更好地打他们世家的脸么?
有不少人都在心中琢磨着此事,也有不少人猜出了其中的缘由。
只是马周这个木讷的书生,显然不在其列。
“知画,来的时候,我们不是都已经商量过了么?不捐多也不捐少,可你刚刚那是怎么一回儿事儿?怎么突然就……”
房车里的知画,疲惫的靠在椅背上,目光略显呆滞,无神的双眼,呆呆的扫了一眼马周,而后无力的说道:
“事情发展的实在太快,令我猝不及防,我也没有想到要这样做。可是,世家之人已然在向朝廷发难,而其他王爷们又都不接招,最后又只剩下我们福王府一家,你说我能怎么办?难道要眼睁睁地看着朝廷的脸面,陛下的脸面,就这样掉到了地上,而不去接么?”
知画说的是事实,可是马周却觉得他们福王府又不是朝廷,凭什么要让他们福王府受到伤害。
“世家觉得朝廷胡乱摊派的行径有违公德,这难道不对么?掌权者若是连自己分内的事情都做不好,那又要他们何用?他们还当的什么官?!不如都回家种地去算了。”
知画只当马周是因为豳州的失利,而说出的气话,便耐着性子继续与他说道:
“先生莫不是以为,世家之人只是因为此次捐款一事,才会对朝廷表达不满么?”
“如若不是,莫非还有其它原因不成?”
知画微眯的双眼陡然睁开,犹如一道利箭直刺马周的眼窝。
“先生莫非是已经忘了,发生在三年前的那场长安盐战之事了?”
长安盐战,世家所图不仅仅是钱财,更是想让朝廷废除科举,延续旧有制度一事。
然而因为李代的横空出世,使得矿盐也可以食用,才让他们惨败而归。
这些事情,马周虽说当时只是常何府上的一门客,倒也知道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