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以来,各家都在用自己的方式解决妖蛮之祸,拉拢蛮族是众圣都认可之法,只是在如何拉拢方面却产生分歧。”
“恩师说的是。儒家依旧以‘有教无类’之法妄图教化妖蛮,但收效甚微。兵家则以武力降服妖蛮,之后利用儒家教化之道驯服,那奴直部落就是兵家与儒家联手的结果。只是,人人都知,这个过程太缓慢。”
“我杂家的圣道是‘兼儒墨,合名法,于百家之道无不贯通’,在宗圣的努力下,与纵横家联手,配合兵家,在妖界多有建树,让妖蛮两族的矛盾日渐加深。有些事,还不便对你说,只能说,若没有外力阻挠,不出三年,我杂家就会凭借宗圣多年的努力立下亘古未有的伟业,比之文王孔圣或有不如,但其功却堪比亚圣!”
“这……”计知白骇然,没想到宗圣竟然一直在暗中做事。
柳山淡然一笑,道:“宗圣在为人族而殚精竭虑,即将有了成果,而方运却处处阻挠,所以我不喜方运,并非是因为私人恩怨或不能容人。不过,方运自己寻死,引发月树神罚,也怪不得我等置他于死地!”
“学生见识浅薄,望恩师责罚!”
柳山望着窗外,露出怀念之色。
“责罚就免了,你们不曾见过恩师宗圣,自然不知他。我至今都记得那一日,当我从一个乞丐手里抢走半块馒头、用染血的尖石吓退其余乞丐后,在雨中细细咀嚼馒头之时,那突然出现的雨伞以及比泰山更伟岸的身影。”
柳山静静地望着窗外。
“恩师,宗圣那日说了什么才让您如此死心塌地?”
柳山突然失笑,笑吟吟道:“他摸了摸我的头,说:‘小家伙,跟我追寻圣道吧,有更多的馒头吃。’然后我就一直跟着他,跟着。现在想想,普天之下,在大儒时期就开始布局圣道、放眼三族之人,也只有他老人家了。”
不等计知白感叹,柳山突然收敛笑容,神色坚定。
“方运一个生而知之的天才,怎知我们走到今日,付出了何等心血!恩师的一根发、一滴汗,都不容阻挠,更不容否定!我当为恩师之剑,斩尽万敌!”
柳山的声音有玉石之清脆,又有钟鼓之厚重,方圆百丈内所有的声音都被压下。 海棠书屋
左相府外的花女张口结舌,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计知白低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