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衙十房之一的工房的总书轻声道:“刘育老先生是在下敬佩之人,更何况,他是工家大儒相里源的助手。与工殿人员一起打造新式机关。又是新式轧花机和弹花机的开机人,地位,够当上总工了。”
陶定年和申洺等左相一党的众官吏一愣,工房总书的话说到点子上了,新式机关的开机人也好,大儒相里源的助手也好,这都是实打实的力量。
别说秀才,就算一个举人面对童生刘育,恐怕也不敢比较。毕竟刘育是得工殿大儒亲自称赞的人,对工家来说,相里源的一句称赞比国君下旨表彰更有意义!
于八尺看了一眼工房总书,心道不愧是工家相关的官员,的确比他这个骤然当典史的人更能看透这里面的门道。不过,于八尺突然望向方运。
在和相里源见面的时候,正是方运特意让刘育加入工殿的队伍,明显是故意让相里源认识刘育,强行帮刘育提高地位。
左相一党的官吏差点气坏了,工房总书就算被方运抓住把柄。闭着嘴就行了,可为什么还帮着方运说话?
过了十几息的工夫,这些官员才纷纷明白,在场的人可以反对一位县令,但谁敢反对工殿大儒?工房总书这是两不相帮,也可以说两方都帮。
一众官吏在心里暗骂,方运做的准备太充分了,看来那群幕僚们也不是省油的灯。
方运的幕僚没有资格在会议就坐,但有旁听权,他们站在四周,吃惊地望着方运,幕僚商议刘育之事的时候根本没有提及这件事,不曾想方运悄无声息地铺垫好,让县里的官吏完全无法反对,吃了大亏。
敖煌赶紧拿出小本,郑重记下这件事。
“……欲要取之,必先予之,大误。欲要取之,理应先偷偷算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