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斩思量少许,“也不是不可能,但或许只是从前,现在……”他看向暗门,眼神渐渐凝重,“怕是有变故了。”
“直接打开会怎么样?”司野问。
姜周听了身体一抖,下意识开口,“轻易不能打!就算打,也不能咱们打!”
她的嗓音近乎尖细,看得出是急了。
司野闻言安抚她,“你先别紧张,我只是问问。”
“姜周说得对,这道暗门就算打也不能咱们来打。”程斩给出理由,“一来现在还不是树敌的时候,毕竟咱们还得跟村里清醒的人合作;二来,封灵咒对寻常人族来说起不到阻止的作用,但对于我们非人族来讲就像是一道锁,打开会费点劲,不是你以为的把门上那把锁打开就行。”
司野看着暗门上的锁头,挺有研究精神。
姜周经过刚刚的出声,好像胆量回来了不少,便说,“司野哥哥你别费劲了,如果你想强行打开的话,封灵咒会伤到你的。你看上面画的,一张怪脸,嘴还那么大,会吃人的。”
司野愕然,扭头去看程斩。
程斩微微一点头,“差不多就这意思吧。”
司野朝后退了两步,奶奶的,果然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丁巫还真是做了不少好吃的,多层竹盒子看着不大,但里面一样一样吃食拿出来可谓是丰富,都是当地特色的东西,不少菜都是他们叫不上来名,可吃着味道极其不错。
四人之中就只有司野知道饿,程斩干脆就不吃,姜周和姬淡吃也是因为嘴馋。三人边吃边猜食材原料的时候,方婷来了电话。
阿丫醒了。
……
用方婷的话说就是,阿丫是突然就醒了。
从天神殿回来后,方婷就跟曲雅说了发生的情况,曲雅一直被阿丫拉着出不去,所以一大早上只能听见吵吵嚷嚷的声音干着急,丁巫回来也是急匆匆的,就跟曲雅扔了一句话:你和方婷有时间多劝劝你们的朋友,哎……
她是贡兰渡里的唯一的医生,生人和死人的尸体她都负责,所以又匆匆出去了,副族长的遗体还等着她去做防腐工作呢。
等方婷回来,一五一十将事情说了,曲雅这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也是急得够呛,问方婷,“天神殿里你进去过,里面湿冷吗?他们四个在里面怎么睡啊?”
两人正商量着要把她们之前带的睡袋给送过去的时候,就见阿丫猛地从床上坐起来了,俩眼睛直勾勾盯着对面,吓得方婷和曲雅一跳。
阿丫是在床上僵直地坐了能有个一分多钟才有反应的,那一分多钟里,方婷和曲雅别提多恐慌了,就觉得后背的冷汗都下来了,还不敢轻易去碰阿丫,一分钟竟感觉像是过了很久似的,真有了度日如年的感觉了。
一分钟后阿丫开始哭,又惊又怕的那种。
哭的过程里她倒是不黏着曲雅了,始终在方婷怀里哭。曲雅无奈地看着这一幕,心想着这小没良心的,醒了用不上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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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分钟后方婷才将阿丫的情绪安抚好,并且跟阿丫说,即将跟你通话的哥哥是个很厉害很厉害的人,你一定要把知道的事都跟他说,这样他才能帮助你。
阿丫也是个听话懂事的孩子,答应通电话。就是在跟程斩对话的时候,她显得还是紧张害怕。
程斩接过了司野的手机,开了免提,小姑娘在那头的声音兢兢战战的,程斩也不好直截了当问,就试图先宽慰她的情绪——
“你先冷静,只有冷静下来你的思维才清晰。”
司野在旁听着直翻白眼,这哪是跟小孩说话?于是推开程斩,柔声细语地安抚阿丫,“阿丫你乖啊,别紧张也别害怕,哥哥们是来帮你和你姐姐的,没关系你慢慢想,别着急。”
顿了顿又说,“或者你也可以先跟哥哥说说,那天你给姐姐做了什么饭?”
阿丫在那头沉默良久,再开口时嗓音听着倒不是那么颤了,“哥哥我没事了,刚刚那位哥哥说得对,我需要冷静才能把事情说清楚。”
得,司野觉得……自己的一腔温柔付诸东流水了。
姬淡在旁忍笑,司野挑眉瞅了他一眼,他聪明地收敛了笑。
程斩不紧不慢从司野手里再次顺过来手机,对着电话那头,“好,你准备好了就说。”
阿丫在那头“嗯”了一声,说,“哥哥,我姐姐在天神殿里可能遇害了。”
这话听得出还带颤音和哭腔,但不得不说阿丫这孩子的确是又懂事又勇敢,至少这个时候一语点破重点。
四人听了惊讶。
程斩便问了具体的。
阿丫说,“是我那天在天神殿里亲耳听见的,我姐姐叫得可吓人了,然后就没动静了!还有,他们都说我姐姐疯了,是被天神看上了,可是,我姐姐根本就没疯!”
那天阿丫决定去给阿娟送饭,因为她听说给天神供奉的河鱼都是生的,连带的,天神的新娘也要吃生的河鱼,可是姐姐从不吃生的东西,阿丫就笨手笨脚地弄了几个馒头包好,一路避开村民的视线去了天神殿。
当时正是午后,天冷沉沉的,阿丫一进到天神殿里就打了个冷颤,她说不上来是一种什么感觉,总之就是,挺害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