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怕啥,”陶眠笑吟吟的,“他又打不过我。”
“但是,沈泊舟为人狡猾,我担心他会伪装矫饰。”
“那我们说个暗号吧,”陶眠歪着脑袋想主意,“如果你感觉你无法掌控这句身体了,你就跟我说一句——千灯楼的灯熄了。”
六船有些惊讶。
“这……这暗号可是有什么来历?”
“其实也没什么,”陶眠喝过茶,又要伸长手臂去够点心,“因为我和沈泊舟初遇就在千灯楼……不算什么美好的相遇。哎呀,不用在意这个。总之你把暗号记住就行。”
沈泊舟在心里默念一遍,郑重地点头。
“弟子记下了。”
师徒二人一清早还闹得很僵,等到晚饭时,又前后脚出来。
李风蝉有些惊讶,凑到陶眠身边问。
“你不生气了?”
“生什么气?本道长心胸宽广,大度着呢。”
“骗人,”李风蝉撇撇嘴,不相信。但她很快又说下一句,“你是不是骗沈泊舟跟你签了什么特别不公平的契约?不然你怎么可能这么快消气,当时可是气到连饭都不吃了。”
小陶道长不吃饭这件事在李风蝉那里似乎是个大新闻,她啧啧几声。
他们坐在学堂檐下,远处是几个十岁左右的小弟子在打闹。陶眠看着夕阳的余晖落在他们身上,将小孩子们从头到脚镀得金灿灿。
“因为我突然醒悟了一个道理。”
“是啥道理?”
“那就是,”陶眠酝酿了一会儿,在李风蝉期待的目光中,说了一句有用的废话,“人其实都是长了嘴的。”
“……”
“小风蝉,你不要露出如此不屑的表情,这是我人生中的第二至理名言。”
“我真的不是很想知道第一个是什么。”
“不可以,你必须知道。我的第一至理名言就是——人都是要活到死的。”
“……”李风蝉默默地从归来的沈泊舟手中接过自己的饭盒,“小吴,不如我给你加一个第三至理名言吧。”
“展开说说。”
“人如果听了一句废话,那么他就会听了一句废话。”
陶眠听她明里暗里贬损自己,非但没反驳,还点点头。
“孺子可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