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瀚说话是一贯的“不明说”“说不明”“明不说”原则,他浅笑着回复李宗主。
“或许是吧,但也说不好,或有变数。”
语言的艺术。
“……”
李宗主无言。
这话说了跟没说有什么分别吗?!
今晨他们从镇子赶来桐山后,薛瀚和陶眠三人就暂时分开了,阿九则是跟着那位司礼堂的堂主走,她还要继续仔细看看那座被雷劈的祖师像。
此时请神台上,道嗔长老不在,他的三个弟子也不在。
众人都以为是长老自觉丢人,不想再带着三个丢人的徒弟抛头露面了。
但没想到,非但道嗔长老不嫌丢人,他座下的弟子更是三个显眼包。
以最显眼的陶眠为首,沈泊舟和李风蝉跟在他后面。
沈泊舟不在意外人的眼光,只要听小陶仙人的安排就好。
但李风蝉在显眼的同时又很清楚自己的丢人之处,所以她比起陶眠还是收敛很多。
至于陶眠本人,就很理直气壮了。
“知道大家都很期待我们三个,但也不用呼声这么高。吴某人平素低调,不喜欢这样张扬。”
其他人恨不得丢东西砸他,但考虑到门内规矩和修士形象,强行忍住了。
不能动手,但动动嘴还是可以的。
有弟子仗着自己站在人堆里,又个子矮没人注意,就对陶眠远远地喊。
“吴老二!你和沈泊舟昨日突然大打出手,扰乱试剑大会,破坏门内规矩,不老老实实受罚,还要在这里明目张胆地出现?”
薛瀚本来在喝茶。说实话,山顶这么大的风,茶刚倒出来就吹凉了,薛掌柜还坚持地硬品,也算是一种精神。
听见那弟子叫陶眠在外的全名,他一口茶呛住,险些不雅地喷出。
旁边的李宗主本来就受不了他在这么大的风里还要附庸风雅,现在心里暗笑,表面假意关切一句。
“薛掌柜,没什么大碍吧?”
薛瀚知道他在冷嘲热讽,也假笑着回。
“无碍,多谢李宗主关心。”
另一头,陶眠循声望过去,那刚刚对着他喊话的弟子,这会儿又把头一低,隐藏在人堆里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