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呢。他这人拖拖拉拉地活着,我估计还能活得挺久,命硬。”
“你说,这孩子和来望有关……”
陶眠念叨着来望的名字,眼神却飘向荣筝。
这眼神看得五弟子顿感不妙,可千万别误会她和来望有什么关系……
但是陶眠下一句却说——
“这孩子,该不会就是来望吧!”
“……?”
“怪不得看着脑袋不大聪明。现在想来,有可能,太有可能了,我真聪明,真是一番精妙绝伦的推理。”
陶眠嘀嘀咕咕,自己把自己夸迷糊了。
荣筝叫他赶快打住。再继续下去,陶眠就要奴役人家帮他做这做那了。
小孩也没见过这阵仗,一个疯疯癫癫的年轻老头,拉着他,非要问后山的蘑菇种完没有。
荣筝跟陶眠解释,根本不是他想的那样。
在陶眠昏睡过去后,来望还真踏踏实实地种了一段时间的蘑菇。
但他那边还有一座山要管,不能离开太久,所以和荣筝约定,隔一段时间就过来看看,搭把手。
某次来望到桃花山,正巧荣筝刚收留这小孩不久。
他看了一眼孩子的面相,就说他和桃花山有缘。
而且这缘分来得怪,是他和山中的某个人有缘,间接地与山也产生了缘分。
荣筝第一时间想到了她大师兄。
除了大师兄,也没有哪个弟子这么小的年纪,就在桃花山生活了啊。
所以荣筝下意识地以为,来望的意思是,这小孩有可能是大师兄转世。
听上去非常扯,但荣筝深信不疑。
直到这孩子时不时溢出的“聪明劲儿”,让她的内心逐渐动摇。
现在陶眠苏醒,她终于有机会向对方求证。
“小陶,我大师兄他在这个年纪,应该不会分不清茶壶和尿壶吧。”
“……?”
陶眠刚喝一口茶,荣筝一句话,把他说沉默了。
他把茶杯放回原处,淡定地走到室外。
“呕呕呕——”
“小陶?小陶!”
在喧闹和吵嚷中,一阵鸡飞狗跳,桃花山走过了一年的最后一天。
爆竹声中一岁除。山下的村落,稀稀落落地点起了火红的爆竹,雪地落红梅。
桃花山迎来了一位小小的远客,尽管到他寿终正寝的那一刻,都未曾拜入陶眠门下。
但往后的每一年清明,陶眠带上山的提篮中,总有他的一壶酒,一炷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