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犹豫,说明你怀疑过元鹤,质疑过你的孩子。”
元行迟的双眼再次避开,唇角微微抿紧,没有回话。
陶眠的脸上顿时浮现失望和寒心。
“行迟,上天赐给你两个孩子,不是要你二择一。”
“我知道,陶眠师父。但是元鹿那孩子总是生病,大夫说要哄着她些,别让她伤心劳累……”
元行迟像是为自己找到了理由,说话的声音也渐渐有底气了。
陶眠只觉得他陌生。
“但现状是,你对元鹿过于小心翼翼,对元鹤彻底不管不问,让两个孩子心生芥蒂,成了扭曲纠缠在一起的两根藤蔓。”
被迫缠在一起,抢夺彼此都不多的养分,无法分开,也无法茁壮长大。
“行迟,这是错误的。”
陶眠的声音并不严厉,他极少用生硬的语气去批评呵斥谁。
但这短短的一句,就宣告了元行迟的失败。
元行迟不再强撑着一张伪装的皮,颓丧地垂下肩膀,脸埋在一只手的掌心。
“陶眠师父,我不知道该怎么做,才是对的。”
元行迟说出了一段不曾为外人道的往事。原来元夫人未出阁时,也是体弱多病的主。她因为生病没办法见风,只能眼巴巴地看着爹娘带健康的姐姐四处游玩。
后来随着年纪增长,元夫人的身体状况好了许多,至少不像过去那般风一吹就患病。可她也到了嫁人的年纪,再也无法享受到绕膝父母身畔的安乐。
元夫人带着这种遗憾嫁给了元行迟,又诞下元鹤元鹿。病弱的元鹿,仿佛成了元夫人自己童年的投影。她病态地给元鹿投入了无穷尽的爱,有意无意地忽视元鹤。
元行迟在朝中事务缠身,府里都由元夫人一手掌管,包括对一双儿女的管教。元行迟知道元鹤的处境不好,他曾私下与元夫人聊过,每次妻子都答应得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