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鹤变得平和而沉稳,和记忆里那个哭得鼻涕眼泪一起流的小孩截然不同。陶眠又欣慰又叹息。好男儿志在四方,但从军打仗的日子必定很苦,不晓得元鹤经历了多少,才磨砺成如今这般性子。

陶眠心想,到这里就足够了。今天实属偶遇,他没料到对方能出现,算不得有意打听对方的消息。

为了不和元鹤有更深的纠葛,仙人抱着一碟子苹果,悄然从廊柱后面离开。

大蛇盯着楼下那个被隔起来的房间许久。

恰好元鹤和夏之卿先后从雅间内走出来。元鹤下意识地抬头望了一眼。

那里已经空荡荡,什么都没有。

元鹤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等到夏之卿唤他,他才发觉,原来自己站在原地有那么久。

他应了对方一声,最后望了高处一眼,随即收回目光。

“走吧。”

他这样说。

陶眠回到自己的屋子后,洗漱更衣,躺在床上辗转反侧。

不成,他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不知道元鹤他们要在这里停留多久,若是待得久了,恐怕他们还会不经意间撞见。

陶眠思来想去,还是决定明早就和阿九说返程的事。

阿九习惯了他来去如风的性子,也没有强行挽留,只是有些遗憾。

“今夜有迎花姑的仪式呢,本想与陶郎同去,可惜了……”

阿九露出惋惜的神情。

陶眠心想,他与阿九一年到头聚不了几次。如今薛瀚不在,三人组缺了一人,阿九难免感到寂寥。

他不想让阿九叹惋,但元鹤那边也着实令人顾虑。思来想去,还是选了个折中的法子。

陶眠决定白天暗中打探元鹤他们的去向。

如果他们要走,他便留。如果他们要留,那他就不得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