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邀请陶眠在山中小住几日,给他们说说外面的故事。陶眠称自己还有急事要办,只好婉言谢绝。
陆远笛眼中有失落,但她却维持着笑容,说没关系,后会有期。
陶眠问他们,山中可否还有其他的师兄弟,两人回说有过,但又走了。
“我过几日便要离开这里,大师兄尚且需要停留一年半载。小陶,”她很熟练地叫着小陶二字,“我们都有好的去处,你别担心。”
陶眠的眼眶有些发热,眼睛却因笑意而弯起来。
“甚好。若你们能有好的去处……那对我而言,便是极大的安慰。”
这话出自一个萍水相逢的旅人口中,似乎有些欠妥当。
但这是陶眠的真心话。
相聚的时光永远短暂,陶眠该走了。
他问顾园该如何离开这里,顾园走上静观台,手指指向云海。
“此处乃是障眼法。外人不得知,容易迷失,其实这破解之法也很简单,就看有没有胆量去做。”
陶眠点点头,明白他的意思。
他来到静观台的边沿,转身,对着面前的二人道别。
这已经是他第无数次和弟子们道别。
“顾园、远笛,有缘……再相见了。”
顾园嘴角噙着笑,陆远笛和他挥挥手。
故人的身影似乎被淡淡的云影笼罩,变得模糊和遥远。
“有缘再见。”
“后会有期……”
陶眠的左脚向后撤一步,踏进虚空,任由身子坠入层层云海。
直到穿破幻术,幽长的骨阶再次出现在他的周身。
九断莲湮楼,终于露出它狰狞的真面目。
在陶眠离去后,顾园和陆远笛仍久久地望着他离去的方向。
良久,陆远笛先开口。
“师兄,你什么都记得,为什么要编造这样的谎言。”
顾园也问她。
“远笛,你明明发现这是谎言,还陪着演了下来。”
陆远笛被他问住,不知该怎么回,唯有叹气。
“我只是不愿……”
“不愿他为难罢了,”顾园接过她的话说,“我们都是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