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枳强忍着,才没把手中的东西,连盆带果一并砸在这些族人的头上。
“你说百里……百里明明已经离开了采女寨,为何又会染上这场病?”
族人们默默无言,没有回答蓝枳的话。
“说话!不好说,还是不能说?”
蓝枳的声音异常严厉。
回应她的仍然是为首的青年。他语气迟疑,答得很犹豫。
“族长,程百里他……一直以为您会回到族中,所以他在等。”
蓝枳深吸一口气,闭了下眼睛,似是在平复内心骤起的情绪。
程百里是母亲带到她身边的第一个部下。
他比蓝枳还要小一岁。男孩长得慢,他小时候个子矮矮,总是亦步亦趋地跟着蓝枳,说要寸步不离地保护她。
蓝枳在族中遇到变故时,程百里已经被蓝橘以姐姐的名义支走,他对于族中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
蓝枳用尽一切办法,消耗了最后的力量,将一张报信的字条送到他手中,让他保护好自己,永远别再回采女寨。
可程百里还是回来寻她了。就像他少时承诺过的,他要保护她。
“你们对百里做了什么,”蓝枳不是傻子,一心一意支持她的程百里,回到那个将她驱逐的地方,不可能有什么好下场,“他回到族中后,蓝橘对他做了什么。”
“蓝橘族长……只是将他关押起来,等候处置。后来因为寨子里的怪病传播得太快,就无暇顾及他了。想来他也是在这时染上的病。”
那跪在最前面的青年如此回道。
他听得出蓝枳说话语气中的起伏,眼睛里闪过深沉的算计之色。
“族长,请您随我们回去。程百里也很需要您的帮助。只要您的一场祈福,他也会因此受益,身体痊愈。只是……这样简单的事。”
他说得“简单”,但蓝枳心里知道,事情远没有这么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