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关于你申请大学的通知书我还没有签字。我还在犹豫……”
乌尔塞尔先生,又或者换一个称呼。
邓布利多教授停下脚步,转过身看着和初次见面时同样沉默的奎因兰。
这个学生和他记忆里的模样,已经有了不同,但又好像从没变过。
她还是那个即使听见了写信人念错了诗人名字,也并不当场纠正的代笔人。
贴心的同时,也足够地漠然。
邓布利多问过奎因兰为什么不纠正,理由也十分简单。
“他们是要表达心意,不是上一堂文学常识课。我的任务是理解并完成他们的要求,而不是当他们的老师。”
奎因兰接着他的话问他:“犹豫什么?”
“你看起来对天体物理的兴趣并不大,甚至比不上海格附近的那片菜园。”
邓布利多相信她能在天体物理上做得很出色,但他更希望奎因兰能做自己喜欢的事情。
虽然他目前还没发现奎因兰到底喜欢什么。
这个孩子身上总有一种被内化了的疲倦和疏离感,忙碌的工作似乎是她的常态。
从奎因兰和她的地址出现在录取名单上时,他出于一些顾虑调查了她。
工作、工作、学习、学习……
平静又重复,除了这两样事情她的生活枯燥单调得吓人。
奎因兰没有回应他,只是沉默地望着走廊外青葱的树叶。
无论是天体物理,还是农学种地,她都谈不上喜欢。
只是因为有用,所以就做了。
邓布利多看着她的沉默不由地叹了口气,他好像从来没遇见过这样的学生。
她淡漠得不像一个年轻人,又平静疲倦得不像一个成年人。
他只能肯定一点。
那就是奎因兰将这些东西都内化得很好,而且达到了自身精神和躯体上的自洽。
她内在的支柱似乎是一种莫名的理想主义和现实主义的糅合。
对现实看得透彻,又固执地追求理想化的公平、正义。
“你觉得麻瓜的科学能给你魔法不能给你的答案吗?”
邓布利多思考了很久关于奎因兰的行动导向,最终得出这样一个奇怪的比较。
魔法比科技能做得事情更多,为什么会给不了她想要的答案。
奎因兰眼神晦涩,“不是答案,是解释。”
魔法找不到能给她解释的那个人,也许科学找不到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