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瑾瑜拿出两条缎帕:“昨天晚上绣花大盗连续作案七次,这是现场遗留的缎帕,和先前的缎帕一模一样。”
陆小凤道:“这算什么?难道不是绣花大盗借机做了几桩大案么?”
李瑾瑜道:“当然不是,这也是一次模仿作案,我详细询问过,这个绣花大盗,用的招式虽然快的让人看不清,但至少能够看到一些影子。”
“影子?”
“这个‘绣花大盗’,出手并不是以点为主,而是以横削为主。”
“嗯?”
“真正的绣花大盗,精通的应该是点穴打穴的功夫,这个绣花大盗,精通的应该是快刀快剑一类的武学。”
“但他留下了一模一样的缎帕!”
“所以我才说,他们现在已经有了勾结,就算以前没有,从他留下这方缎帕开始,勾结便已经存在了。”
“不对!你凭什么确认,昨晚作案的人,和驭风者有关联呢?”
“因为横削的那一招,是驭风者出手的起手式,昨晚作案的,很有可能便是驭风者的首领,乌勒质!”
正常人横削出手,应该是一下划过眼睛,在鼻凹处会留下划痕。
驭风者擅长快刀剔骨,对于劲力的控制精细入微,划过眼睛之时用的是弹震之法,相当于短距离横削两次。
只不过乌勒质出手太快,对于被吓怕了的人而言,和点刺无甚差别。
……
西城角有条斜街,短而窄。
这条街一共只有七家店铺,店门全都很古老破旧,其中有三家卖的是古董字画,却大半是赝品,还有两家是糊裱店、一家刻印庄、一家油伞铺。
这是条很冷落的街道,只有那些又穷又酸的老学究,才会光顾这些店铺。
不过任何一个城市,都需要一处这样的地方,容留那些如野草般的人。
他们没有花团锦簇,也没有阳光雨露,他们只是野草,接受树叶间的一束阳光,吸收清晨一点点甘露,坚韧而又顽强的活着,野草般的活着!
金九龄已经换上了老学究装扮,姿势神态完全就是老学究模样,缓步走入一家字画店,店门随之而关闭。
店铺里挂着还没有裱好的字画,金九龄掀起一张赝品山水,将墙上一块砖头轻轻一掀,立刻现出一道暗门。
门后面是条很窄的密道,走过这条长长的密道,再打开一道暗门,眼前豁然开朗,竟是个花木扶疏的小院子。
院子虽不大,但一花一草,都经过刻意经营,看起来别具匠心。
花木深处,有三五间精舍,两个明眸善睐的垂髫小鬟,在阶前巧笑相迎。
金九龄松了口气,看来这里并没有被人发现,正放松时,房屋内忽然传来一个声音:“你来的太晚了。”
金九龄陡然一惊,飞速掠到房屋之内,定睛看去,将作大监沙尔汗坐在他的椅子上,手中把玩着一块缎帕。
“沙尔汗!我明白了,怪不得善金局会被攻破,原来有你这个卧底!”
“不愧是金捕头,三十年捕头的经历,果然不是那些蠢货可以比的。”
“你来做什么?”
“不做什么,就是想认识风头最盛的绣花大盗,顺便和他做个交易!”
“你不怕我杀了你?”
“我刚才说了,金捕头很聪明,不是蠢货,那就不要做蠢货会做的事。
我能猜出你的身份,并且敢孤身来到这里,难道还不能说明问题?”
“如果你想说,你让人把这一切记录好,你一个时辰没回去,立刻送入六扇门,我觉得你一定是瞎了心!”
“当然不是,你虽然没有四大名捕的名号,但六扇门内,你的徒子徒孙非常多,干说是没有人会相信的。”
“你准备好死了么?”
“当然没有,我既然敢来,就说明我寻到了决定性的证据,比如你藏宝的位置,比如你的亲信手下!”
“你……”
“我说过,我是来合作的,如果你想要合作,咱们好好谈谈,如果你想要鱼死网破,现在就可以动手。”
金九龄举起右掌,以他的功力,一掌足以把沙尔汗轰成烂西瓜。
可掌心真气聚了又散,散了又聚,却终归不能轰出去半招,沙尔汗冷笑一声,轻轻起身,按下他的手掌。
“现在,咱们可以谈谈合作了!”
看着微笑的沙尔汗,金九龄感觉到了寒冷,只觉得被一条毒蛇盯上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