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残是寺中高僧,辈份犹在玄慈痛禅方正天正之上,但已有数十年未现法踪,难道竟是做砍柴烧火的火头僧?
群雄更是心中大震。
当年围攻燕狂徒的高手,以少林怀抱五老和武当三九真人为主,所有人都觉得五人已死,没想到竟还活着。
如果怀抱五老活着,武当三九真人还活着么?他们的情况如何了?
事实上,空闻上武当那次,便想试探九疑、九死、九生是否活着,可惜被武当七侠拦住,最终铩羽而归。
少林家大业大,自有不肖弟子,闻听李瑾瑜之言,想到往日对这五个老僧的戏耍羞辱,惊得冷汗涔涔。
一个怀抱干柴的老僧,朦胧浑浊的双眼左顾右盼:“抱残?我宁愿抱着大捆干柴,怀抱净白冰雪。”
另一个僧人道:“抱残?何必一定要抱残?老衲抱月,可不可以?”
又一个僧人道:“他叫抱月既然没问题,我叫抱花当无问题了?”
还一个僧人道:“他无问题,那我叫抱风,不会惹着你吧?”
剩下一个又老又懒又疲又矮的白胡子老僧叹道:“四个老秃已然抱了风花雪月,老衲只好是抱残了。”
抱风、抱花、抱雪、抱月、抱残!
怀抱五老!
听到五人承认身份,在场之人更是心惊,转而看向了三和逸士。
少林既然派出怀抱五老,朝廷一方能够应对的,只余下三和逸士一人。
李瑾瑜道:“风花雪月残,风花雪月,到头来还是要凋残的。”
抱残眯着眼睛道:“红尘俗世,又有哪样不凋不残的?要残的……总是要残的,只不过或早或晚而已。”
李瑾瑜道:“这也不对,风花雪月即便凋残,但文人诗词、画家妙笔,终能在史册上留下不朽的篇章。”
抱残道:“这倒是有意思。”
李瑾瑜道:“相比于浩瀚宇宙,风花雪月均不值一提,但只要能在蜉蝣生命中,焕发出自己的光辉,便能够为人所铭记,又何必惧怕凋残?”
抱残道:“你青春年少,还有数十年大好年华,等你到了八十岁,还能说出这番话,才算是真英豪。”
李瑾瑜道:“真正的英豪,何需那么多年?我八十岁的时候,留下的只有对往昔的怀恋,便已足够了。”
抱残道:“那你现在呢?”
李瑾瑜道:“我现在,只希望自己的风花雪月,足够精彩绝伦!”
抱残道:“你不怕凋残于此么?”
李瑾瑜道:“实话实说,我与你们的距离,至少是两年,至少要在两年之后,我才有把握对付你们五个。”
众人闻言心说好大的口气。
怀抱五老何等身份,何等武功,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表示两年后可以一打五,燕狂徒也没有这般狂妄!
但思虑李瑾瑜的战绩,却又觉得这并非是狂傲,而是绝对的自信心。
李瑾瑜就是那种,无论对他多么的高估,最终也仍旧是小觑的人。
三和逸士笑道:“年轻的生命需要绽放光芒,我这衰朽之躯,早就已经凋残,再怎么‘残’也无所谓。”
抱残道:“按照年岁,我们该叫你一声前辈,既然是晚辈打前辈,我们五个一起上,也是合情合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