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烟客把人偶上的心法传授,但却分别传授阴阳经脉,却不教他阴阳调合的法子,想让他走火入魔而死。
数年过去,小乞丐长大成人,武功也练到高深境界,即将阴阳相冲,龙虎拼斗,内息走岔,经脉寸断。
看到“狗杂种”离死不远,谢烟客心中颇为快意,再加上苦心多年创出的绝招即将完成,更添五分兴奋。
……
晨露未干,林中一片清气。
谢烟客深深吸一口朝气,缓缓吐将出来,突然间左掌向前一探,右掌倏地拍出,身随掌行,在百余株大松树间穿插回移,越奔越快,双掌连出。
只听得擦擦轻响,双掌不住在树干拍打,脚下奔行愈速,出掌却是愈缓。
脚下加快而出手渐慢,疾而不显急剧,舒而不减狠辣,显然已把掌法和轻功练到上乘境界,功力愈加精纯。
谢烟客一声清啸,连拍两掌,都击在树干上,紧跟着,松针如雨而落。
他展开掌法,将数千上万枚松针反击上天,树上松针不断落下,他所鼓荡的掌风始终不让松针落下地来。
松针尖细沉实,不如寻常树叶之能受风,他竟能以掌力带得千万松针随风而舞,掌法之高明,可见一斑。
千千万万枚松针化成一团绿影,将他盘旋飞舞的人影裹在其中。
谢烟客要试试自己勤修数年的内功到了何等境界,不住催动内力,将松针越带越快,然后又扩大圈子。
圈子一大,内力照应有所不足,最外圈的松针便纷纷堕落。
谢烟客吸一口气,内力疾吐,下堕的松针不再增多,他心下甚喜,不住催运内力,但觉举手抬足间有说不出的舒适畅快,渐渐到了物我两忘之境。
也是巧了,恰在此时,贝海石带领长乐帮八位高手赶到。
贝海石何等眼力,一眼就看出这松针触碰不得,否则必然会遭到山呼海啸的重击,但只要不触及松针,谢烟客便不会发觉,任凭他们寻人找人。
贝海石挥了挥手,长乐帮帮众立刻四下寻找,很快便寻到“狗杂种”。
狗哥的容貌和石中玉九成相似,众人立刻把他当做是自家帮主。
贝海石一眼看出狗哥体内真气阴阳相冲,虽然不知这是什么武功,却知道非常危险,立刻运功护住其经脉。
贝海石不仅武功高深,而且还极为擅长医术,很快便稳住真气。
不等谢烟客演练完掌法,贝海石等人已经把狗哥劫走,这个懵懵懂懂的小乞丐,有了一个不属于自己的名字。
——石破天!
他知道自己不是石破天,但所有人都把他当做成石破天,直到连他自己都感到怀疑,他到底是不是石破天。
狗杂种为何不能是石破天?
石破天为何不能是狗杂种?
《金刚经》云:“凡所有相,皆是虚妄”,“法尚应舍,何况非法”。
石破天对金刚经一窍不通,但却在不知不觉间,领悟佛法妙谛。
……
李瑾瑜回到了金陵。
扫平倭寇虽然是大功,但相比于辽国和瓦剌,倭寇显得微不足道。
毕竟这些倭寇只在海上劫掠,没能打到沿海城镇,无论是武则天还是朝中文武,都没怎么放在心上。
至于号称记录天芒隐秘的草薙剑和八尺镜,李瑾瑜直接献给武则天。
某个不能暴露姓名的梁王,对此感到捶胸顿足,心说李家小儿端的是不当人子,你这家伙竟敢坏我大事!
一边画圈圈诅咒李瑾瑜,一边派人潜入宫中,画下宝剑和镜子的模样。
狄仁杰等人对此感到开怀,心说瑾瑜果然进退有度、不贪财货。
这种留在手中没什么大用,还可能招惹灾祸的物件,交给武则天是最好的选择,让武则天随意处置吧。
武则天对此也感到很开心。
天芒宝藏她不怎么在乎,草薙剑也没什么好看的,不过这八尺镜却非常的精致,做个梳妆镜却是极好。
梳妆镜是放在寝宫的,能进入寝宫的就是屈指可数的几个人。
梁王探子小心潜入寝宫,还没拓下八尺镜的轮廓,便被上官婉儿抓住。
武则天勃然大怒,原本想再让梁王反思几个月,但想到梁王从去年开始便在幽禁,便不再给他加日子。
幽禁日期不能增加,别的处罚一点不少,武则天随便找个借口,把梁王的食邑减半,又让米苍穹清查,把梁王的几处暗手,全部都给清除掉。
本着打一棒子再给一棒子原则,打了梁王一棒子,也该给太子一棒子。
太子李显由于“贪恋女色”,新年之时被武则天训斥敲打,没想到他虽稍有收敛,却把那女子接回太子宫。
武则天对此颇为不满,便以此为理由,再次敲打了太子一番。
……
太子宫。
那个名为“小慧”的女子,已经改换了装扮,同时用回自己的真名。
她的名字叫做——白依然!
天命教教主单玉茹弟子,地位仅在圣女林仙儿之下的绝世妖女。
以她的风姿和手段,李显对她已经深深沉迷,更别说天命教掌握着无数的隐秘,为李显带来了许多利益。
曾经的白依然只是外室,如今却可以称得上是——军师。
李显道:“依然,你说李瑾瑜这是什么意思?他真的打算当忠臣?我怎么感觉他身上有一些古怪?”
白依然道:“李瑾瑜的想法,便是太子和梁王分出胜负之前,绝不轻易地下注,只是不断增强自身权势。”
李显道:“咱们怎么做?”
白依然道:“什么都不做,他和梁王本就有仇怨,若是做的多了,很可能会画蛇添足,等到太子继承大统,他不过是臣子,又能做什么呢?”
李显满意的点了点头。
白依然心中冷笑,太子李显倒也不全是废柴,现在竟然还没信任我。
哼!
早晚让你知道姑奶奶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