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虽然不懂什么心理学,但托了前世的福,看了几部刑侦破案剧,略微了解了关于微表情之类的知识。虽然不多,但对付秦氏这样的疯女人应该够用了。
当沈月尘看到秦桃溪眼底闪过的那一丝转瞬即逝的寒光,嘴角慢慢漾起一丝笑容。
看来,她的心里火已经勾得差不多了,是时候给她一个机会泄泄火了。
沈月尘命迎春把她之前每日抄写的佛经,全都呈上来,然后,从中取了几张拿在手里,看了几眼之后,问道:“秦姨娘,既然抄写得那么虔诚认真,想必,一定悟到了这经文中所讲的道理了吧?”
秦桃溪听了,挑一挑眉,起身行礼道:“婢妾才疏学浅,不敢随意妄言,哪里比得上大少奶奶蕙质兰心,博学多识呢!婢妾实在不敢再大少奶奶面前露丑。”
沈月尘很清楚,秦氏不会深读《地藏经》,而且,这也正和了她的意。“秦姨娘无需自谦,有话直说即可。”
秦桃溪微微一笑:“婢妾实在无话可说。”她向来最讨厌那些标榜着济世救人的大道理。这世上的神明,她什么都不相信,她只相信自己。
沈月尘闻言,把经文重新扔回到托盘上,语气冰冷道:“我之所以让你禁足,抄写经文,不单单是为了要惩罚你,而是想让你从中体会出些许道理。凡事有因必有果,多行不义必自毙。一个人种什么因,就会得什么果!可惜,你抄了这么多天,还是什么都不懂,岂不是白白浪费了这些纸墨。”
秦桃溪见她居然在心疼纸墨,微微蹙了蹙眉,但旋即又松开了。
沈月尘随即又继续道:“如今,大爷回来了,我也不想再拘着你。只是,看着你平时的所作所为,还真是让我觉得忧心忡忡。我知道,你原本也不是那等温顺谨慎的人,行事偶有差池,倒也在情理之中。可是,上次的事情,你实在做得太过分了,且不说你如何不知厉害轻重冲撞了我。孙姨娘有孕,院里最忌讳血腥杀生之事,偏偏你不管不顾地为所欲为,倘若我当时没去看你,你真的把那锅恶心东西送到孙姨娘屋里,万一惊了她的胎气,闹出人命来,那今时今日的你,还能好端端地坐在这里吗?”
秦桃溪闻言,心中冷冷一笑:不过读了几本破经书,还真把自己自己当成活菩萨了。孙氏明显是在耍手段,什么梦魇,什么惊吓都是她自己胡乱编出来的。再说,我费劲心思养了琉璃那么久,可不是为了孙氏那个小贱人,而是为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