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来生意了啊。”
“你别喊啊,我师兄在后面呢,我去叫他就是了。”
杜仲被这一声大吼吓得一个激灵,手中的毛笔一顿,就在下面的白宣上留下了一团显眼的墨渍。
“没关系,我和他是老熟人了,他不会介意的。”
六子无所谓的剔了剔牙,伸手就想要去摸一摸杜仲那毛茸茸的小脑袋,这小子长的唇红齿白的,一看就被养的很好。
他也是要做父亲的人了,现在看见这俊俏的小童子就感觉稀罕,老是想着自家的娃子生出来了是不是也是这番可人的模样。
杜仲嘟嘟嘴躲开了青年那带着疤痕的粗糙手掌,随后灵巧的跳过堆放在入口处的篮子,跑去找那后院里正在处理药材的师兄。
菖蒲也听见了外面的声音,他在隔断了前堂和后院的帘子前微微减速,随后将也向他这边冲来的杜仲给一把抓住,卸去了其的冲击力,提溜着男孩来到了外面。
“小大夫,您看这事情我处理的漂不漂亮,不仅让刘家免费给那边的田地补上了水渠,还顺便降低了一下他们明年青苗贷的利息。”
“漂亮。”
菖蒲点点头,就事论事,对方确实干了一件好事,甚至是几任县令都没有干成的大好事,无论其原本的目的是什么,夸奖一下总是不过分的。
“得嘞,有您的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我听我道上的朋友说,您这里的金疮药特别的灵,特此来讨要一点。
对了,您之后不用再去扫墓了,我安排苏子他爹守墓去了,您就别打扰他们一家三口团聚了。”
六子牵着马提着一大袋子的金疮药心满意足的和自己的人汇合。
在最终离开之前,他对着那埋葬着夫人和苏子的小山微微吐出了一口浊气。
“少爷啊,好好睡一觉吧,此别便后会无期了。”
青年策马向前,迎着夕阳,带着身边的几道身影,最终消失在了柏溪镇远处的地平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