凄惨没有回答,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
林望看着一切,有些感叹,离开并未多久,再回首已是物是人非。既然已是游魂,再次消失,是否算作再死一次呢。
这突然而来的对于人世与死后的对比,给了他一种虚幻奇异的感觉。
那感觉说不清,道不明,却总是存在于真实,一如遥远山巅的暴风雪,让人迷失。
究竟什么才算活着,怎样才算死去,现代社会里的某些人,是否从某个年纪开始,其实就早已经死去了呢。
许多现实,我们也许可以回避,也许可以视而不见,但终究要面对。但若是面对之时,已经心如死灰,再无所谓,那便不必再面对了。
……
第二日,原本个餐厅里,除了林望和文希,就只剩下了动乱与可怜。
凄惨已经走了,她说她想四处看看,或许有朝一日,也会想通,然后真的离开。她依旧还存着执念,却从此再无相见。
可怜作为一个小女孩,林望从她眼睛里什么都看不到,对于文希,他能看见光,对于桥下的乞丐,尚且能看到坚韧,对于可怜,却是空白。
林望明白,对于那曾经的经历,也许她再也不想回忆起,不愿面对,所以干脆做一个空壳,灵魂的空壳。
至于动乱,他发过誓,他一定要等到故乡的动荡平息,才会安然离去。
一日不见和平,他的魂魄便一日不散去。接下来的一段时日,他要回到故里去看看,看看局势是变好,还是更糟。
尽管已经不是作为人活着,无法干预任何一点,可他还是时时心心念念。
在这个上午,简单告别以后,动乱也走了。他说:有缘自会相见。
林望和文希相继点头:有缘自会相见。
于是乎,在他们的目光里,那守望和平的魂直飞天际,不一会儿,便消失在云里。
良久,文希拉着可怜的小手,从今往后,要带着她一起玩了。
凄惨离去前,告诫过文希和林望,希望他们能让可怜走出来,已经死去,就不要被过去束缚,在最后,至少该感受自己的本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