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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段长宁积蓄许久,此刻正是反击之时,抓住陈飞羽攻击失利的瞬间,他并未直接挥剑朝陈飞羽而去,而是以一种十分强横而诡异的手段,一剑把陈飞羽的剑斩断在空中。
断剑还未落地之前,段长宁已经踢出三脚,两脚胸口,一脚腹部,直接将陈飞羽踢得倒飞出去。
断剑落地之时,段长宁的剑已经架在陈飞羽身前,胜负已分。
“你还是一样强,只是可惜了啊……”,陈飞羽倒在地上,眼中带着遗憾和不甘,还有万分之一的悔恨和愧疚。
“你错了,陈飞羽,你不该这样做,伤天害理,有损大义”,段长宁冷冷地看着他。
“是,我是错了,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你是对的,可这世间并不看对错,只看利益”,陈飞羽吐了血,受了伤,剑也断了,已经无力与段长宁再战,“动手吧……”
“这是你自找的”,段长宁把手中之剑用力握紧,奋力挥出,寒芒到处,万物皆断。
他一剑斩击,远处的墙壁应声倒下,而陈飞羽却并未伤到分毫。
这一剑,扼腕伤怀;这一剑,悲从中来。
段长宁又趁势收了剑,他想过杀死陈飞羽,可最终没有下得去手,只是转身径直走了。
等到下午日落十分,雨已经停了,战斗也基本平息,陈飞羽带着沉默与高自安汇合,并且出了城。
承忧是死是活他们已经不在意了,今后,陈飞羽或许能活下去,可有什么东西,会永远缠着他。
段长宁孤身一人走在夕阳之下,身上还在滴血,神情狼狈,像一个失魂落魄的乞丐。
一路上都是死去官兵和侠客们的尸体,血液把路给染红了,还有最让他于心不忍的,许多无辜百姓也死在这骚乱里,明明他们什么也没有做,什么错也没有。
在一个巷口,他见到了沈冬离。
“段大哥,你还活着……”,沈冬离哭了出来,跑过来抱住段长宁。
“嗯……”,段长宁无奈叹息,“我曾怀着一腔热血而来,心想死也死得轰轰烈烈,可悲可叹到了今天,连最初的渴望也变得凄凉起来,我一个人,只怕是要死得孤寂了吧”
“会有同路人的,至少我会和你一起”,沈冬离劝慰说。
落日即将没入天边,段长宁抬头远望,殊不知,与此同时,陈飞羽,乔沐生,即将到来的异族大军,今日动乱中死去的所有人,整个天下的黎民百姓,都在看着同一轮落日。
日落之后,便是夜,但夜晚过后,又将日出,段长宁深知自己看不见日出了,但求能发出一点微光,照亮一下这寒寂的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