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我做了个小木偶,应该可以保平安的!”
他从腰间解下一个小香囊,将它打开,里面是小小的木偶。这小东西做工倒是精巧,尤其是那张脸,看着栩栩如生,竟然格外熟悉。
再细细一看,这不就是我吗?
我有些讶然的望着木偶,还没有说话,楚承安又很自然的要求:“你帮我在香囊上绣个莲花呗!”
我的绣工不好,却还是硬着头皮开始绣,好在虽然绣的歪歪扭扭,却总算是没什么问题,不出一会功夫一朵小小的莲花就浮现在香囊上。
“这回好啦,我肯定可以平平安安的回来!”
楚承安小心翼翼的接过香囊,怔怔的望向那朵绣的有些臃肿的莲花,眼中的光芒那样专注。
他虽然是笑着的,但我却看出这笑容不同于往日。他这回出征是要去做什么呢?
心向下沉了沉,我假装轻松的询问:“您出征的时候会带上箫吗?大漠狼烟,万里烽火,配上凄凉的啸声,就如诗中所写。”
我私下学了不少乐理知识,如今正是用上的时候。虽然我的口齿经过这些日子的锻炼稍有提升,但还是不够伶俐,可惜只能如此了。
他没有回答我说的话,反而皱了皱眉头,垂下头,声音也变得很轻:“我吹的不是箫,是篪,两者略有区别,这是雅乐的主要乐器,声音浑厚庄重,和箫的幽静典雅有所区别。”
篪?难道他说的是《小雅》里的“伯氏吹埙,仲氏吹篪”?可他好像和兄弟们的关系都很淡薄…
我不敢回应,作为女子自然不应该读什么《诗经》,我只能认真的点头,瞪大眼睛装作自己无知,再流露出一抹羞涩的微笑。
他转过头,目光望向远方:“你有关系很亲密的姐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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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想到他会问出这个问题,只能随意回答:“我倒是很在意姐妹们,只是大家都在绣楼之中,没什么相见的机会…”
我忽然想到了妹妹们,面对即将到来的灾祸,她们又怎么可能有自保的能力…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楚承安一动不动的望着我,他的视线是说不出的温柔,但更多的,还是让我琢磨不透的哀伤。
“没有人觉得我有大抱负,他们都觉得我不过是个武夫,只有你们说我不是池中之物,说我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大丈夫。哥哥对我很好,可是这好,我又看不透…”
我这样说过他吗?我怎么不记得了?但我只能陪着笑,装作对他崇拜至极。
他虽然还是看着我,可是他的眼中没有我的身影,他好像沉浸在自己的思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