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你说了什么?”
那样下流无耻的话还要她再次回忆一遍并且要通过她的口里复述诉诸,木侑宁一时有些说不出口。
“警察同志你们看到了吧!!!她,她说不出来!她就是在撒谎!”吉光宗看着木侑宁卡顿急忙接口,还摆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小木啊!平时看着你不声不响的,我说你两句你不愿意听打我也就罢了,你怎么能这么诬陷你领导啊~~~”
“不是的,警察同志,他说……”木侑宁皱了皱眉,但还是鼓起勇气开口:“他先是说……叫我……不要害羞,然后又非要说我跟我男朋友吵架了说我男朋友不懂事,让我跟他讲出来,他还说可会安慰人……总之……就是一些很恶心的话,我现在一想起来就是有一点……想吐……”
一番话像是踩到了吉光宗的尾巴,他圆滚滚的身子“嗖”地一下从椅子上蹦起来:“什么恶不恶心的!没看出来你这个小姑娘讲话这么没教养这么难听哦!”然后面向警察一脸的义愤填膺:“这个小姑娘满口谎话,平时工作就不怎么认真,还经常迟到,她男朋友送她来这里还要大摇大摆的开到门口上来!我早就瞄着她了,看起来木木愣愣的居然这样给人家造谣生事!私下里还不知道是个怎样的人呐~”
“有一次……”吉光宗瞪着他因为被洒进了驱蚊水依旧有些红红的眼睛:“警察同志我跟你们讲哦,她迟到男朋友开车送她来,我管她叫她男朋友下车打个招呼她男朋友都不理她,今天又看到中午一个人坐在工位,下班了连饭也不吃,就在那微信里打一大段一大段的话,一直在那里发消息,肯定是发给她男朋友的!肯定是被男人甩了……小姑娘年纪轻轻的这么不知廉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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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胡说!”木侑宁也当然不肯由着吉光宗胡说八道,坐在椅子上看着吉光宗的手指有节奏的对着自己指指点点的唾沫横飞,一着急又有些说不出话来,扭过头看着警察:“警察同志!我……我没有!我没有跟男朋友吵架,我没有像他说的那样!!我那是……我那是……就是随便发了点东西,而且也不是发给我男朋友的……”
“不可能!那你说!那么一大段一大段的句子你一点一点打出来,你说你发给了谁!!!”吉光宗不依不饶,还在纠结着这一点不放,说罢慢悠悠地坐下来,又像不解气似的,继续添油加醋:“警察同志,她那个男朋友好像也是公职人员,哎呦高傲的很呐,打招呼理都不带理人的!应该也好好查查他!”
“你……你……”
木侑宁被他的倒打一耙气得想骂人,可是碍于警察的面子也不好开口,况且就算警察不在她也未必就能骂的出口来,可是看着他小人得志的可憎面目又实在生气!
人在生气的时候总会做一些不理智的事情。
木侑宁一下子没控制住自己——甚至事后想来也不知道这时候哪里来的勇气,多半是气懵了,一把薅住吉光宗满头纱布上依稀露出来的几簇稀疏的头发:“我让你再胡说八道污蔑我!!!”
调解室里一下子响起吉光宗杀猪似的叫声,负责记录的是个年轻警官,听到声音下意识抬头看着眼前的一幕差点笑出声来。
“好啦——”年长警察及时将局面控制住:“木侑宁!你给我住手!!!”
木侑宁扯得是用了力气的,吉光宗又一个劲儿的嗷嗷叫着挣扎,他个子矮动作又笨拙,一时难以挣开。
听了警官的训斥木侑宁也回过神来,想要放开时一不小心——大概砸瓶子时伤了指甲,微微裂开了点——牢牢勾住了吉光宗包头的纱布一扯,整个纱布从脑壳上脱落下来,挂在下巴和后颈上,在他胸前轻轻荡着。
几个人都看到了他稀疏的脑门和光溜溜的后脑勺,年长警察有些无语:“你这不是没事嘛,包这东西干什么!”
吉光宗低头看了看一脸淡定毫无被揭穿的尴尬,随后又把纱布头盔重新戴回脑袋上,恬不知耻的狡辩:“我这是内伤!警察同志。我这是脑震荡!我还被吓到了!精神也有压力了!!!”
有人敲了敲调解室的门,一个中年女警官走进来低声对年长的警察耳语了几句,年长警察站起来看了木侑宁一眼,随后扭头走了出去。
中年女警官看起来比刚才离开的警察和蔼了不少,她对着记录的年轻警察小声讲了什么然后接过记录员的纸看了一下,做记录的警察咳了两声掩口走了出去,不一会儿端了两杯水进来给了木侑宁和吉光宗一人一杯,随后坐回了自己座位上,重新拿起笔来。
女警察拿起笔来头也不抬:“出事的时候屋子里只有你们两个对吗?”
“是呀是呀!要不然她怎么能这样诬陷我呢!”吉光宗扶了扶脑袋上稍稍挡住眼睛的纱布看了木侑宁一眼,眼神在警察看不到的那一刻满是得意。
“屋里也没有摄像头之类的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