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翳寒便故意拉着太子聊天:“说起来,还得谢谢抒儿赠的这衣料,果然轻巧舒适。”
说话间,风翳寒还刻意扬了扬宽广的袖子,示意对方看。
太子怔了一下才跟上思路:“我就知道合适。之前尚衣署供上来这料子的时候,我就想过不太适合自己,倒是很衬姨父。”
毕竟他们尊亲生就唇红齿白、眉目如画,一贯好看的张扬!
就如这料子一般,仿佛冒着香气的娇艳花瓣被金色绢霞裹挟,丝丝轻艳与朦胧绵延纠缠,撩人心弦、夺人心魄。
风翳寒自然对自己的长相底子有数。但抵不过龙膏烛这颜色真的过于扮嫩了,十七八岁的少年郎穿还差不多,而他已近中年!
若不是不想白白浪费了太子的一番心意,他也不好意思穿出来。
见太子这么中意,他生怕对方还有下回,忍不住当场半嗔半劝道:“往后可别再寻这么年少张扬的料子来了,我都一把年纪了,可没这么厚的脸皮连丢几回……”
听得太子终于露出了点笑意:“您又不见老,哪里需要在意这些。也就您穿得,要不就只能收在库房埋没了……”
说到这里泠衍抒忽然看向林星野:“再不然就……星儿应该也撑得起。”
林星野立刻拿“你在胡说什么”的眼神回过去。太子这会儿倒是不闪不避,盯着他微微扬了下唇角,一脸任性。
林星野也拿他没办法。
不过这么来来回回,气氛倒是松快了许多。
另一边,郭俊生的几个小妾们一出宝相斋,就急匆匆地跑去找了自家老爷。
郭太傅此时正在主宴厅。
这边早已戏台高筑、好戏开演。唱曲儿声与宾客们的纷扰声混在一起,热闹喧天。
郭太傅自出现在这里起,就一直在接受殷勤祝贺。宾客们好话不要钱似的往外倒,把郭俊生哄得心里舒坦极了,都有点乐不思蜀!
心里不住赞道这才叫祝寿!哪像去太子那边,还要他一个寿星反过来做低伏小!
想着就忍不住暗暗啐了一口:等着!储君又怎样?!一个都跑不了!
然而不爽归不爽,他却很明白今日众人对他的殷勤恭维,有多半是因为见到太子驾临的缘故——面子终究都是太子给的!
所以他憋屈归憋屈,见自己内人们找过来,就老老实实端着特供的好酒好菜去伺候太子了。
再说了,风翳寒可还在那边呢,他这一遭可必须去!
郭俊生安慰自己道,他可不是上赶着去“当牛做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