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平淡淡地回答，听不出方老魔情绪的波动。

仿佛这件事，跟自己无关，可能获得强大力量的人不是自己，可能身死道消、精神泯灭的人不是自己，只是世界另一端一场微不足道的变动。

也许正是有这种无论何时都能保持冷静，理性思考的能力，方老魔才能在未来，打破星宿仙尊的算计，真正主宰自己，实现野望吧。

看着张楚岚纠结的表情，孙胜出言开慰道：

“好了，也不用太紧张。想要达到亿万生灵，无限来回冲刷的地步，并不容易。现在计划刚刚起步，知道大爱教名字的只有美露莘一人，信徒更是半个都没有。短时间之内，只能缓慢发展，后续能帮你提升到哪一步，核心还要看你。”

孙胜回话间，手指一捏，一团蓝色光团凝聚于指尖，那是方老魔前世五百年的经历。

由于是程橙转述，只有梗概，没有事无巨细还原到每一处细节，但对于现阶段的方老魔来说，也是无价之宝。

将方老魔第二世的记忆提前交给他，帮助其完成心性上的磨砺蜕变，才能顺利走完灵能信仰之路。

至于，方老魔会不会彻底魔化，最终恩将仇报，孙胜觉得可能性不大。

一来是程橙的概述有限，二来是孙胜故意为之。

孙胜打造的经历称不上完美，很明显属于外来记忆，其细节和情绪肯定比不上自己亲身体验一遭，总有一种观看他人经历的割裂感。

想要达到最佳效果，必然不可能。

没有完整的蛊界摸爬滚打五百年，方老魔也不至于变得如此极端。

退一万步讲，就算真的变成了完全体方老魔，他也不是遇人便杀的畜生。

讲利益谈原则，说一套做一套。

对于真真正正的圣母，方老魔嘴上说的是可悲可叹可杀，但临了总是用各种各样的借口转移自己的注意力，终究是放过了。

如果不是蛊界仙尊以天地为炉鼎、以众生为饵料，如果不是堵死了除心狠手辣之外的一切活路，方老魔也不会走到那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