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老这些年来,就不曾怀疑过?”
范雎低声回答:“怀疑什么?”
陆玄侧头看了范雎半晌,最终耸了耸肩膀。
“你这样子装傻,可就没劲了哈!”
他所指的,当然是,郑安平。
在商君手下、七脉脉首中独活的郑安平!
投靠晋国、又袭杀庄月红给晋国扣上了屎盆子的郑安平!
范雎当然也明白陆玄所指,沉默良久,才缓缓开口。
“七脉脉首,不过是七个不曾证道的半步天人,即便有阵法加持,面对当时至少已是天人四重楼的商君卫鞅,也十死无生。”
“六人战死,偏偏只有郑安平一人得以脱生,的确令老夫感到疑惑。”
“可是老夫早在大战之前,就与他是忘年之交。”
陆玄笑了笑:“因为你和他交情好,所以不好意思怀疑他有问题?”
那这老头要是谈恋爱,估摸着也得算是恋爱脑大军一员。
范雎摇了摇头,看向陆玄,神情之中有些复杂。
“陆玄,你如此说,是因为不曾认识郑安平年轻之时。”
“他年轻时是怎样?”
“很像你。”
“很像我?”
道士的眼眸中流露出惊讶。
“不错,郑安平就像你一样,对世上的众生,一视同仁。”
“但与你又有区别。”
“怎么说?”
范雎轻声说道:“你看芸芸众生,就像.....一只鸡看一群鸭子。”
陆玄沉默了一下,回骂道:“你他奶奶的才是鸡!”
范雎摇摇头。
“鸡看鸭子,格格不入,但终究都是平等的禽类。”
“而郑安平看众生,却如神看世人。”
陆玄眯了眯眼:“这又怎么理解?”
“平等的漠然,也平等的悲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