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局面僵持不下的时候,白清舟突然灵机一动,他猛地一拍脑袋,脸上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公子,实在对不住!我突然想起来,我家老爷子前几日得了件宝贝,一直想找机会孝敬像您这样有身份的人,只是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时机。要是您不嫌弃,等我们回去取来,必定双手奉上。”
魏家二公子挑了挑眉,眼中闪过一丝怀疑:“哦?什么宝贝?别想拿些破玩意儿来糊弄我。”
白清舟连忙说道:“是一幅前朝名家的真迹,我家老爷找人鉴定过,价值连城。本想着要是能结识像您这样的贵人,就当作见面礼相送,没想到今天这么不小心冲撞了您。”
听到“前朝名家真迹”几个字,魏家二公子的眼神里明显有了一丝动摇,脸上的不耐烦也少了几分。他摩挲着下巴,思索片刻后说道:“前朝名家真迹?那要是真的想必你们家底也是非常雄厚的吧!”
说着他的眼光就凌厉了起来,全然没有了那酒囊饭袋的感觉,“你们到底是谁,这沪州有头有脸的人就没有我不认识的,哪里冒出来你们这几头蒜?”
“公子啊,咱们可是千里迢迢从外地赶来的呀!人生地不熟的,这不刚到这儿,就在那饭馆里听到了有关您跟沈家之间的纠葛之事。
一听说公子您在此处,我们便心急火燎、马不停蹄地赶忙前来拜访,只为能亲眼目睹一下这泸州城中如大佛一般存在的您呐!
只是我们这法子可能有些不入流,还望公子您大人有大量,多多海涵呐!”我一边说着,一边暗自打量着眼前这位魏二公子。
只瞧他气定神闲地坐在那里,眼神深邃而锐利,哪里像是众人传说中的那种纨绔子弟呢?反倒是其纨绔的表象之下,似乎隐藏着极深的心机。
“哼,就凭你这番说辞,以为本公子会轻易相信么?来人!”随着魏二公子一声冷哼,他轻轻拍了拍手。刹那间,门外呼啦啦涌进一群身材魁梧、手持各式家伙什儿的壮汉,瞬间将我们三人围得水泄不通。
“嘿嘿,小娘们儿,本公子可早就看出你绝非善类啦!整个泸州城谁不知道我魏长风乃是出了名的辣手摧花之人?见到本公子,别人躲都来不及呢,你不仅不躲开,反而还主动往上贴?难不成真当本公子是那么好糊弄的不成?”只见魏二公子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戏谑的笑容。他从身旁一名手下手中接过一支香烟,悠然地点燃后,深深地吸了一口,然后缓缓吐出一团烟雾,径直喷向了我的面庞。
接着,他眯起眼睛,慢条斯理地继续说道:“你们三个,今天要是老老实实交代,我魏长风保证你们可以少受一些皮肉之苦,且无性命之忧,不然的话,我保证,明天沪洲的护城河里,有你们三个一席之地。”
“我们乃是程家和白家的外戚,一路自东北长途跋涉而来。听闻家族竟遭此劫难,皆已被官府查抄,心中惶恐不安呐!于是乎,我们便四处奔走打听族人的消息。历经千辛万苦,好不容易才探听到魏二公子您在此处歌舞厅内,故而才斗胆前来拜见。”顾生念在魏二公子话音刚落之际,毫不犹豫地将这番话语脱口而出。
“外戚?哈哈,哈哈哈……”魏二公子闻听此言,先是微微一愣,随即便爆发出一阵张狂的大笑声。他身旁的众人见状,亦纷纷附和着哄堂大笑起来。一时间,整个歌舞厅内充满了刺耳的笑声。
“顾家小子,没想到你倒还有几分骨气,本公子原以为像你这般乳臭未干之人,定会抵死不认,嘴硬到底呢。直到亲眼见到你站在这里,本公子才算信了你有那么点儿男子气概。”魏二公子止住笑声,目光如鹰隼般紧紧盯着顾生念,眼神之中流露出一抹令人不寒而栗的阴鸷之色,仿佛下一刻就要将眼前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生吞活剥一般。
“哼,你可晓得?只要本公子一声令下,便能立刻让人将你们这三个不知死活的家伙五花大绑,扔进警局之中。如今这局势,你非但不懂得找个地方藏匿起来,避避风头,反而胆敢明目张胆地出现在本公子面前。怎么?莫非你真打算与你那死鬼外公一同去那暗无天日的苦窑受苦受难不成?”魏二公子面色阴沉似水,口中的话语更是如同凌厉的箭矢,直直地射向顾生念。
“真是令人意想不到,堂堂魏家二公子竟然会知晓像自己这样一个微不足道的人物!罢了罢了,今日算是彻底栽在了这里。然而,这两位仅仅只是我的朋友!你心中所图之事我已了然于胸。既然如此,那就烦请带上我前去拜见我的外公吧。只要让他老人家见着了我,必然会应允您们提出的种种要求。更何况,如今有我被掌控在您手中,那沈家即便有所企图,恐怕也不敢肆意妄为、狮子大开口了。”
只见此时的顾生念缓缓闭上双眼,将双手背到身后,看似沉着镇定地对着魏二公子说出这番话来。可又有谁能察觉到,其实他的双手大拇指正死死地紧扣住虎口边缘呢?只怕那锋利的指甲已然深深地陷入了柔嫩的血肉之中,但他却强忍着疼痛,不让丝毫异样流露出来。
“哈哈哈,顾家小子,刚刚你都已经说了你们是程家和白家外戚,我就不信,这俩人和白家没有关系,今天你们三个人,一个都走不了。来呀,都给我绑了带走!”
“是!”
魏二公子也不多废话,吩咐手下直接给我们三个给绑了。
“魏二公子当真是心狠手辣,这人还对外伪装出弱点,这人,城府极深,倘若不能一击毙命,只怕会惹火上身。只不过现在应该想的是我们三个应该怎么脱身才好。”我在心里暗暗嘀咕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