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章 悲与喜

帝业凤华 谢安年 1546 字 15天前

孟夕岚闻言一怔,不解她这话是什么意思?她凝眸看她,只见她的脸色苍白如纸,眉眼间却浮出一抹清淡笑容,那样恬静而美好。

褚静文喘了片刻,方才再有力气说话:“你……为孟家活了二十年……该为自己而活了。只有你快乐,无忧才会跟着快乐……从今往后,你就是她的“母亲”了”

孟夕岚闻言心底泛起一阵激荡。

她垂眸看她,坚定摇头:“不,你是她唯一的母亲,没人可以取代你。静文,为了无忧,你一定要撑住,撑过这一关。”

她的语气里带着深深地恳求,这世上最痛苦的事,莫过于生离死别。

她不能失去她,她唯一的朋友。

褚静文闻言眼泪忽然似断线的珠子一般滚滚落下来,“夕岚,我好累……真的好累……好累……”

宫中的煎熬,宫外的寂寞,这九年的时光,仿佛已经耗尽了她一生的气力。

孟夕岚用自己的手帕给她拭泪:“别哭,已经没事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褚静文用冰凉的手指,轻轻握住她的食指,无力道:“夕岚,我真的很累,我想好好地睡一觉,好好地……”话还没有说说完,她的双眸便无力地合上了。

只是一刹那,孟夕岚可以感觉到有什么东西从褚静文的身体里抽离了,像是一股虚软的力气,这股力气从她的身体里离开,瞬间消失不见。

褚静文渐渐没有了呼吸,没有了心跳。

孟夕岚怔怔地望着她的脸,嘴里喃喃道:“快叫焦大人,叫焦长卿。”

其实,焦长卿就在她身后几步之外的地方,他伸手探了探褚静文的脉搏,只对孟夕岚道:“娘娘,臣已经没有办法了。静文小姐已经去了,请您节哀。”

身后的褚家人顿时哭成一片,褚夫人当场晕厥,被众人抬了出去。

孟夕岚呆坐在褚静文的床边,脑子嗡嗡作响,双耳闷堵,久久缓不过神来。

竹露含泪跪地,抬头望着她道:“娘娘……您要节哀啊。”

焦长卿望着她微微轻颤的肩膀,可以感觉到她心中忍而不发的悲伤。

和她一样安静的人,还有褚静川。

当所有人都在忙着流泪,忙着伤心的时候,他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看着妹妹尚存体温的身体,颓然闭目,悲伤从四面而来,仿佛一张无形又巨大的网,把他劈头盖脸地罩住,几乎让他无法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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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褚家的时候,孟夕岚亲手抱着睡熟的无忧,她并不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她睡得香甜,嘴角微微翘起,像是做了什么美梦。

孟夕岚小心翼翼地抱着她,每走一步都生怕把她吵醒。她很怕她会醒来,睁着一双乌黑清澈的眸子,问她的娘亲哪里去了?

褚静文的丧事,褚家从月初就开始准备了,原本是想要为她冲喜的,可惜,她终究没能熬过这一关。

孟夕岚抱着无忧坐上回宫的马车,一路上她一句话都没说,只是低头看着无忧。

刚刚发生的一切,对她来说是这世上最残忍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