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沉,督御城战场营地内寂然无声。
咔……咔……
脚步声由远及近,很有节奏的碾在碎石路面上,听那动静,正是奔拳山营房而来。
看到人影了,那道身影穿过了很长一段昏暗过道,乍然看到前方晃眼的光芒多少还有些不习惯。
他眯起了眼,目光锁定了营房门口简易石台旁坐着独饮的一少年。
“小哥面生的很,敢问阊吉法师为何未见?”
来者是临波洲本土人士,高大威猛,乱发蓬蓬,少说都有一米八,比不上蛮人雄壮,但和同族之人站在一起已经算是异类。
“阊吉已经离开督御城,拳山,他托付给了我。”
饮酒少年自然是元子,队员们在营房里酣睡,虚金和吕小泺躲在屋里玩‘兵战棋’,他没有困意,一个人默默的回味着从前。
高大壮汉坐在了石桌另一边,翻手取出一支大号酒瓶,此人胸口衣甲上绣着‘磐石’二字,不用问,其应该是磐石军团之一员,而且是阊吉的老熟人。
“阊吉刚来督御城时,曾在磐石短暂待过一阵子,约莫有几个月吧……后来他出去另立门户创办了拳山,一晃眼就是几十年过去,不容易啊!”
壮汉咕咚咕咚的喝了几大口,抬手擦了擦嘴角,接着道:“对了,我是磐石侯,小哥怎么称呼?”
“红魔。”
元子面无波澜,磐石侯,无疑就是磐石军团的老大了,却不知他来此作甚。
肯定不可能是来找阊吉叙旧。
“我在江湖上闯荡也有两百余载,自认为算是见多识广,却着实看不出红魔你来自何方。”
磐石侯取出了一大包坚果,粗大的手指捏碎了坚硬果核,嘎嘣嘎嘣的嚼吃起来。
他这是光明正大的来摸元子的跟脚了,看来拳山白天的表现已经引起了有心人的注意。
“我只是个过客,到处漂泊四海为家,也许这场大战结束之后就会离开。”
元子也不客气,抓了几颗比核桃还大些的坚果放在手边,掰开之后细嚼慢咽起来。你别说,这东西味道还真不错,果仁里饱含香浓油脂,倒是下酒的佳品。
“嗯……都是过客!”
磐石侯嘟囔着,似乎深有感触,一瓶酒只端起了几回便喝光光,拍了拍手告辞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