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馨猛然攥紧了水杯，但很快又放松下来，问道：“你有感觉哪里不舒服吗？”

“不舒服吗？”苏言微微偏头，想了想道：“就是脑袋还有些难受吧，可能是没有睡好。”

此话一出，唐馨想到的那个可能已经无限变成了真相。

“那要不要再去睡睡？”她道，缓缓低下了头，遮掩了眸中的寒意。

苏言再次想了想，颔首道：“好，那我再去睡会儿吧，你自己随便玩些什么。”

唐馨的脸色这才缓和了一些。

青年的这番话，是对她无比信任的表现。

“好。”

苏言红唇微张，打了呵欠，转身回到了卧室之中。

只有唐馨站在那里，视线依旧凝视着水杯，久久没有动静。

如果她的猜测是真实的，那么卫水便绝对留不得了。

女儿对自己的父亲......

这已经是天理难容。

再加上她前世本就是杀人如麻的杀手，现在虽然还没有杀过人，但做出这种事，便代表着她已经难以被控制。

对卫水那样温柔、宠溺的青年，但凡她还有着一点儿感情存在，就不可能对自己的爸爸做出那种事！

卫水对苏言的所作所为，不仅违背了道德，更是失去了一个人应有的人性！

而且，唐馨更是想到了什么，脑海、心神都是同时一震。

会不会苏言......就是因为卫水而死呢？

他在某一天终于发现了卫水对自己的所作所为，难以接受自己的女儿对他做了那样的事，精神崩溃之下，便从高楼一跃而下......

唐馨如坠冰窟。

这只是一个可能，过程并非如此，但结果应该就是这样。

苏言死了。

而失去了世上唯一一个能够管束她的人，卫水便彻底失去了感情，丧失了仅存的人性，从而变成了杀人不眨眼的杀手之王。

唐馨深深呼出一口气。

她要想办法除掉卫水。

若是在此之前，她觉得卫水还能引导、感化的话，在发现她的行为以后，便彻底断绝了这个念头。

无论是为了苏言，还是为了她曾经死去的战友，以及那些死在杀手之王刀下的无辜的人。

她都要杀了卫水。

唐馨的眸中闪烁着犹如刀刃上反射的冷厉寒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