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他怎么能忘记,江娴妤本来就是那样的性子啊!
无论对待何人,总是那般的尖酸刻薄,毫无半分柔情可言。
以往,她对府中的下人尚且如此苛刻,如今连自己的亲生骨肉也未能幸免。
此时,一旁的稳婆面色阴沉得吓人,她目光复杂地看了一眼襁褓中的小婴儿。
只见那孩子小小的身躯上,斑驳的污血尚未得到及时擦拭,显得狼狈不堪。
而作为生母的江娴妤,却毫不留情地流露出满脸的厌弃之色,似乎这个新生命对于她而言只是一个沉重的负担。
看到这一幕,稳婆不禁暗暗摇头叹息:这孩子日后的日子怕是难过喽!
然而,尽管心中满是怜悯,但稳婆深知深宅大院之中的是非恩怨错综复杂,远非她所能干预。
于是,她强压下心头的感慨,站起身来吩咐身旁的丫鬟道。
“快些将孩子擦拭干净。”
待丫鬟手脚麻利地完成任务后,稳婆方才转过身来,恭恭敬敬地向谢临安回话。
“回少爷的话,夫人和孩子均已平安无事,只不过……夫人此番生产伤了身子,元气大损,今后恐怕难以再次受孕了。所以,务必要精心调养,好生将息才是。”
稳婆小心翼翼地说道。
谢临安闻言微微颔首,表示明白,缓声道。
“有劳您了。来人呐,带稳婆去账房领取赏赐。”
说罢,便挥手示意身边的仆从引领稳婆前去领赏。
待稳婆离去之后,谢临安又重新陷入了沉思之中,眼神迷茫地望向远方,不知在想些什么。
谢临安调整好情绪,走到江娴妤的身旁,握着她的手说道。
“你辛苦了,我已经让人给你炖乌鸡汤,可还有什么想吃的?”
谢临安温柔的声音,却没半点温暖江娴妤的心,在知道时卿有前世的记忆,却对谢临安不争不抢时,这个男人她也看不上了。
她苦心孤诣的抢亲,最终,谢临安连世子的位置都没保住,简直就是废物。
江娴妤这段时间在天牢并不好过,谢临安更是一次都没有看自己。
后来,江娴妤知道谢临安在外面养了外室,这会儿更是没好脸色给他看。
“如今你倒是关心起我来了,当初在外面寻花问柳时,可有想过,我在天牢过得可好,这会子倒是过来装殷勤,也不知道是演给谁看。”
这番话甚是尖酸刻薄,谢临安被他的话刺了一番,莫名的恼怒起来了,他冷冷的说道。
“不过就是担心你过得不好,你的牢狱之灾,难道不是给太子下毒惹的。
我的世子之位和父亲的兵权为了保你而丢了,你却无端的发脾气,当真是笑话。”
江娴妤咬牙切齿道,“我就知道你并非特地来探望我,既然是存心给我气受,你不如滚吧,我不需要你的虚情假意。”
这番话直接将遮羞布撕开,谢临安的好脾气终究是没了,他的目光阴冷的看着江娴妤,冷冷的说道。
“好啊,走就走,以后你莫要求我,你母亲已经和离,我念着你是可怜人才来探望,原是我自作多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