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相佐僚罗映在城中生活了二十余年,早就学了儒生那套天人感应学说,思考方式也受到了一定影响。
他认为天地有序,顺应天意才能于这方天地生存,否则早晚会被灭了灵智、驱回秘境。
但他终究不是那位画皮鬼母,大多数时候还是要听命行事。
“罗君此时说这些还有何用,当趁坊神之衣丢失不久,全城搜寻。
若被贼人带出城去,即便以母亲之能,也再难追回神衣。”
“秘境妖魔不死无智,天地众生有智命薄,一阴一阳莫过于此。
也罢,我等做了孽、享了福,劫数若加身而至,再回去做那无智妖魔便是。”
罗映一挥衣袖,带领众画皮文士走向偏僻小院。
那里居住的不仅是他们的母亲,还是掌握他们生命的君王。
称呼其母,只为多分亲情,并不能奢望真正的包容母爱。
铛、铛···
“母亲安好,罗映求见。”
紧闭的房门自动打开,清丽妇人正在为床榻上的青年揉脚捶腿。
“且慢说,你们父亲刚睡下,我们去屋外说话。”
清丽妇人小心翼翼放下青年的腿,又帮其盖好薄被,才下床穿鞋走向屋外。
“说吧,你们这么些人一起来寻我,多半没什么好事。”
“母亲赎罪,今日坊神之衣当着庙祝与一众护院的面,突然间不翼而飞了。
非我等怠慢,实在是防不胜防,庙祝上一刻还在为神衣擦拭积阴液,下一刻神衣就无故失踪了。”
咔嚓、咔嚓,恐怖的声响从清丽妇人处传出,它的双手紧握、面颊抖动,仿佛在极力忍耐。
几个画皮文士跪在地上,一个清丽妇人怒目而视。
静,无比的安静,此时谁都不敢发出一丁点声音,怕自己被恼怒的母亲扒皮灭魂。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清丽妇人才无奈的挥了挥手。
“哎,罢了、罢了,天命如此,非你等之错。
去找辆车载我游城,我若有幸寻回神衣你等有功,若寻不回总该找个补救的法子。”
“我等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