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江绾第一次见到所谓的地牢。
听闻此地牢直属于太子麾下。
阴暗潮湿的地牢里,弥漫着腐臭与绝望的气息。四周墙壁爬满青苔,水珠顺着石缝缓缓滴落,在积水上溅起微小的涟漪,发出滴答滴答的声响。
沈洵舟走在前方,拉着江绾的手仔细护着她。
往里走,奇怪的是,一路上关押犯人的牢笼都被一块黑布罩上。
继续往里走隐约能听到一阵尖锐的叫喊声。
江绾拧起眉,继续往里走。
最里边的一间牢笼内,那只狭小的牢笼里蜷缩着一个身穿囚服的女子。
她的发丝凌乱地披散着,如同一把破败的荒草,几缕发丝湿漉漉地贴在她那苍白得的脸颊上。
她眼神空洞而疯狂,时而瞪得极大,时而又眯成一条细缝,嘴里喃喃自语着一些含糊不清破碎零乱的话语。
她的身体不停地颤抖,手脚在粗糙的牢笼木栏上胡乱抓挠着,指甲断裂,鲜血淋漓,她却好似感觉不到疼痛一般。
江绾一时都不知道该怎么说。
很明显,这人就是白明月。
很难让人想象,前几天还盛气凌人的人,今日却成了这般模样。
沈洵舟始终站在江绾身旁,将她稳稳地护在怀中,他微微低头,在江绾耳畔轻声说道:“小绾,回去吧?这地方太过阴森,不宜久留。”
就在此时,牢中的白明月像是察觉到了动静,她那凌乱的头发遮住了一只眼睛,另一只眼却如饿狼般死死盯着江绾与沈洵舟。
突然,她发出一阵尖锐的狂笑,那笑声如夜枭啼鸣,划破了寂静的牢狱,惊得四周暗处的老鼠们纷纷逃窜,发出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
然而,笑声戛然而止,她又突然转身,背对着他们,重新沉浸在自己那疯癫破碎的世界里,似乎早已忘却了曾经的身份与过往的一切。
江绾这才确信,她是真的疯了,那眼中的疯狂与空洞绝不是伪装。
“小绾?”沈洵舟再次轻声呼唤。
他深知这疯子的状态难以预测,生怕她会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吓到江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