玱铉虽然受皓翎王的青睐,但他毕竟是敌国之子,除了自己带来的随从,少有人能听从他的调遣。
他也很清楚,除了常曦和白虎这两个与皓翎王不和的部族,其他人再接触也是枉然。
所以他时常行走在皓翎国土上,了解皓翎民俗风情,为将来带兵攻打做足准备。
可惜,常曦和白虎在已被政哥暗中收拢。
他们乐得瞧皓翎王父子失和,也暗暗怨怼皓翎王的行事。
既然看不上皓翎,少昊为什么弑父王灭兄弟,屠戮大量常曦和少白的族人和交好势力,非要当这个王?
当了这个王又想着把国家送给敌国质子,他们与少昊不和,都还没想着叛国,他当王的已经想着投敌了。
就因为玱铉是西陵珩的侄子?
当初也没见他有多顾念西陵珩的感受啊。
中原局势乱了,玱铉必定会有动作,大概率会从清水镇这个三不管地带入手。
阿念要做的就是在不要卷入世家纷争的前提下,闹出一些动静,让政哥“担心”他这个阿姊,来到中原找她,在中原正式出场。
这个时机她要把握准,最好不要让玱铉和政哥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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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总觉得玱铉对政哥心怀恶意,虽然政哥有能力应付,但她见不得老……不,是小祖宗受这个委屈。
阿念把糕点放到一边,准备让门牙歇一歇,抽住帕子,仔细擦着手指,回答防风意映之前的问题:“他是这么说,可这和叫我出来玩有什么分别?”
防风意映看了眼私人小碟子上许久不见少多少的糕点,知道这家茶馆提供的不合她心意,把桌上的松子碟子往她面前推了推。
“主子向来能想到常人不会想之处,也许,嬴主子是想将你得到的消息比对他手中的,让计划安排更周全些。”
阿念右手抵在桌上,手掌托着脸,指尖在脸上起落,左手正绕着腰间的的玉佩细绳把玩。
闻言,她双膝跪坐在榻上,两侧前臂外侧贴着内侧横着放在桌面上,撑着身子朝对面微探身,眼中带着兴奋:“所以,我打算来场大——的。”
防风意映的心顿时提起,捏着糕点的指尖用力,碾了一手碎渣:“是不是该与嬴主子商量一下,万一那边反应不及……”
阿念指尖浸入留半残茶的杯中,湿漉的指尖在桌面上画了个圈:“我只是想在盛琼台办一场宴,一场盛大的相亲宴。”
“当然,不能太直白。”
阿念在原本画的圈周边,连续画了好些弧线,成了花朵模样。
她眨眨眼睛:“这个应该出不了什么差错吧?”
最好能把适龄的都给撮合了,断了玱铉通过姻亲上位的捷径。
顺便还能为盛琼台更添些名气。
“放心,我只是想看俊男美女待在一起谈情说爱,顺便认认中原世家的人。”
至于接下来怎么搞事引来政哥,至少要在她摸清这些人真切的关系深厚和情感意向之后,有了把握,才好下手。
哎~也不知道谁能主动凑上来帮她演一场,那她就不必费那个心了。
阿念看向刚放松下来的防风意映:“你认不认识模样上乘、勇气可嘉又风流不羁的识时务的公子哥?”
防风意映神色微怔:这确定不是照着他哥的性情定的标准?
阿念拉过防风意映的手,让她手上的屑渣掉落在盛着残茶的杯中:“是想到合适的人了?”
防风意映收回手,抽出手帕擦着指尖,有些犹豫地开口:“我二哥就是。”
阿念把小蝶子里看模样只咬了一口其实“啃”了差不多几十口的剩余糕点也丢进了进去,手一伸,掌心就出现一根筷子,她手拿筷子在杯中搅搅搅。
“和蓐收比,模样如何?”
防风意映难得为她二哥骄傲:“虽说风格不同,但俊美更胜一筹。”
阿念伸出一根手指:“我有一个问题。”
“你二哥长得如此成功,他在烟柳之地,究竟是去嫖,还是被嫖?”
防风意映想到自己的父亲,眼中透着些许落寞:“也许,是早早攒够了失望,寄情欢乐场,宣泄郁愤。”
阿念看了她好一会,把搅好的湿团子倒在帕子上:“你二哥就算了,兔子都知道不吃窝边草,我设局也不至于利用你的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