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孩子躺在斜坡上。
一只手垫在脖颈处,右腿搭左腿,三人的动作如出一辙。
子慕予口中叼着狗尾巴草的草茎,侧头看坐在旁边的冯继洲。
“你壶里的酒,怎么写了那么多字也不见少啊?”子慕予道。
冯继洲只是神秘地笑笑:“这可不是普通的酒,这壶也不是普通的壶。它们是我身上最重要的宝贝了。”说完,解下腰间酒壶,仰头接住壶口倾倒出的酒线。
喝完递给子慕予:“你要尝尝吗?”
子慕予颇有些心动,刚想伸手。
“慕予还是小孩!”老庄头的粗嗓子突然插了进来。
伸出半截的手只能讪讪收回。
丰俊朗嗤了一声,坐起,摊手:“给我尝尝。”
“不给。”冯继洲就这么水灵灵拒绝了他,面不改色将酒壶盖好,重新挂回腰上。
丰俊朗不满撇嘴:“你们都偏心。他有什么值得你们这么宝贝的?不就是头发多一些,长得像个娘们么?”
“哦,你嫉妒我弟弟长得俊。”古元卓站队向来不带犹豫。
“该嫉妒的不应该是你吗?长眼睛的都知道,谁长得最寒碜啊。”丰俊朗嘴上从来不让人。
“弟弟说我这种是男子气概!”古元卓绝对不会被别人的长相攻击给打击到。
晚上,子慕予和沈清照旧上坟山。
无论是制作符纸、人形纸片还是法止香,都需要用到一些阴性材料。
坟壤、骨灰、死人头发、棺材屑。
只是每种用途傀儡术施术媒介所用佐料各有侧重。
施行傀儡术时,手上须得有这些特制的纸和香,或者新摘的树叶。
有灵的东西,才能对傀儡术的口诀有所感应。
等到沈清入睡,子慕予拎了一盏灯,悄然离开茅屋。
她来到石壁处,从腰间的圆筒掏出《道德踪》。
原本的无字书,此时不仅有字,还有画。
上次为了躲避毒蜂下水,这本书被浸泡后又被她匆匆塞回圆筒里。
小主,
等她想起,重新拿出来时,却发现它不仅没有被沤坏,还呈现出字和画。
她原本猜测,或许是写书人用了特殊手段致此,因为在现代,也可以做到干燥时,纸张没字,等浸湿才会显字。
可是古元卓当时看了一眼,却惊讶道:“怎么是空白的?”
古元卓看不见书上的东西。
这就不是寻常的手段可以做到的。
“这本书真不是你写的?”子慕予问。
“我不记得了。上面的内容,倒是跟我先前使的招式十分契合。”脑中的声音道。
“或许,是因为你看得见,我才看得见。”子慕予道。
“我不知。但既然你看得见,这便是缘分。我还可以指点你,权当赔罪,还有你愿意与我分享躯体的回报。”脑中的声音道。
子慕予不是那种过河拆桥的人。
虽然这个过程中神秘男人并不磊落,而且老赵最终是死于子明留下的噬魂墙,但是在当时那种情况下,凭她未必能在老赵动手大开杀戒前激怒他,并让他产生绝对杀意。
再者,目前她尚未发生被旁人附身的不良反应。